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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钟应跌下床榻,维持着屁股挨地、赤裸的大长腿还翘在床上的狼狈姿势,说一不二的魔界之君嘴巴微张,桃花眼中尽是茫然与呆滞。
说出来整个九州没人会信。
就在刚刚,就在九幽宫大本营的地盘上,钟应被人踢下了床。
还是在床上厮混温存时,被自家道侣冷酷无情的踹下床!
钟应觉得自己在做梦。
毕竟他和君不意可是九州模范“仙魔道侣”啊!
因为他俩的存在,仙道和魔族通婚都频繁了起来。
直到地板传来刮骨似的寒意,钟应才回过神,一边揉着屁股从地板上爬起来,一边不可思议道:“君不意,你疯了,你踢我做什么?”
高榻上一片狼藉,两人的外袍、里衣、腰带……扔的到处都是,绣着簇簇紫藤花的帷帐飘落于地,半遮半掩的笼罩着床榻。
从纱帐一线缝隙中可以看到,床上之人寻到一件衣物,正慢条斯理的穿上,遮住了肌理分明的肩背上,暖昧的红痕与齿印。
察觉到钟应的视线后,一只手从容的伸了出来,干脆利落的阖上帷帐,隔绝了钟应的视线。
钟应:“……???”
基于多年的深厚情谊,脾气暴躁的魔君即便遭到这般对待,也没立刻去跟君不意拼命,只是不客气的扯开帷帐,指着里衣的袖口,诚恳的说:“拿错了,这件里衣是我的,你看,绣纹不一样。”
正在整理衣襟之人微微顿住,即便雪色长发倾垂而下,浅浅遮住了侧脸,以钟应对君不意的熟悉,依旧敢断言君不意绝对僵硬了刹那。
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钟应无辜的说:“穿谁的无所谓,反正衣服尺寸差不了多少……”
尾音逐渐加重,钟应面带威胁:“但是,你踢我这件事必须解释,不然今天我可跟你没完。”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快来哄我”。
谁知君不意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指腹迟疑的拂过袖口。
雪白的衣料上不是他熟悉的重明纹印,而是几片洒落的绯色桃花瓣。
如同魔君那双形如桃花的眼,凶煞中平添几分旖旎……
君不意目光微凛,毫不留情的震碎衣物,随后一掌向钟应袭去。
钟应对自家道侣从不设防,猝不及防躲避下,屁股再一次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虽然从这一掌的力量来看,警告的意味远大于惩戒。
钟应:“……”
第二次了!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怒火“蹭蹭蹭”往上涨。
在君不意换上玄曜玉佩中的崭新衣袍,以寒凉如冰川的目光浇了他个透心凉,便浑不在意的拂袖离开的时候——
钟应气!疯!了!
“君不意——”
钟应一个鲤鱼打滚,气势汹汹的扑向正要踏出门槛的人,如同不懂术法的泼皮无赖。
面对漏洞百出的钟应,君不意似有不解,想趁此机会制住不按常理出牌的魔君时,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本该掐诀的手非常熟稔扶住了钟应的腰。
君不意微顿。
钟应毫不客气,先是一把将人提熘进去,紧接着一个横扫腿将君不意撂倒在床榻上,最后泰山压顶扑了上去。
一套动作—气呵成,一看就没少干。
而君不意的手还在钟应腰间,指腹触及皮肤,细腻温热,非常君子的缩了回去。
他想推开钟应,然而钟应衣裳不整,皮肤上遍布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的痕迹,造成这般红痕的片段不断闪现,君不意无法视若无睹,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想走?”钟应拍了拍手,洋洋得意,“没门。”
“把衣服穿上。”君不意眉尖微蹙,声线清到寒凉。
钟应在君不意面前早就没羞趾心了,有些不理解,但是这不妨碍他此时跟君不意对着干的心:“不穿!”
“赤离君。”
“我脱给你看。”钟应去拉身上仅剩的衣服,或者说“布料”更合适。
“……”
面对不要脸的魔君,君不意指尖撵起春秋笔。
钟应眼角余光扫过,乐了:“只拿春秋笔有什么用,你法器里就它最怂了,想跟我打架的话,把山河卷和暗香刀都拿出来啊!”
说话间,拳头已经向提笔的手锤过去了。
春秋笔有灵,在主人道侣的威胁下,不顾自家主人的意愿,被锤了一下就圆润的滚向角落。
“……”
接连两次不受控制,君不意问道:“你知晓暗香刀?”
“不就是你那把破刀吗?有什么稀奇的。”钟应揪住君不意的衣领,从上向下俯视,露出锃亮的小虎牙:“快认错!不然我就去跟母后告状去,就说你突然要跟我和离。”
至于为什么是跟白霄告状,那是因为钟应的便宜爹爹叛变了组织,曾经对君不意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剑主,如今完全站在了君不意这一边,他和君不意那少有的几次闹矛盾中,钟岳都是一边嗑瓜子看戏,一边说什么“哎呀呀也就君不意能忍你,儿婿累不累啊,要不要吃个瓜啊”。
也就看破不说破的白霄会随着钟应的意掺和一下,给两口子的生活增加点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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