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皇帝已明白过来。

好一个萧暥!他把这临危救驾之功给了瞿钢他们!

那么,当初瞿钢叛逃北狄,那就不是叛逃,而是受命潜伏诈降。这一波操作是彻底把瞿钢他们和麾下锐士摘地干干净净!

看着眼前混乱的刀光剑影,皇帝这才明白过来,萧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谈判,甚至这一场盟会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竟然拿皇帝来当诱饵,来钓乌赫这条大鱼,并把北狄王庭主力彻底干掉!

谁给他的胆子!

武帝想到这里又气又恼,这个人即使将他揉碎了吞入肚中,他也能给你兴风作浪,翻江倒海。但皇帝又暗暗地亢奋。这还能拿他怎么办?

武帝知道萧暥生于幕天席地间,长于乱世洪流里,连对皇权少得可怜的那一点尊重都来自于公侯府的教导。他本就是胆大妄为的人。如果不是年少时被魏淙收养,当乱世洪流席卷天下的时候,谁知道他会不会揭竿而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话萧暥说得出,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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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后面的那段正文的内容里有一些bug,我就删除重新修改了,需要半天时间。这边先放一个萧暥还在寒狱中时的番外作为正文的补充,等明天正文的bug修好了,就把正文替换掉这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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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狱番外

次日,武帝微服出巡寒狱。

其实昨晚武帝已经替他做过清理和上药了,并雷厉风行地连夜撤换了杨拓和寒狱一干狱吏。

次日下朝,武帝又带上医官换了便服出宫而去。

此刻医官毕恭毕敬地跪在榻前,低头举着镶金玉盘,就当自己是一座雕像。他吸取杨拓的教训,目光不敢越雷池半步。

武帝本身就精通医术,医官只是给他打个下手。

隔着纱帐,萧暥背对着他侧卧着,宽大的衣衫松松堆着,露出白皙纤细的腰线,修窄的胯骨和饱满的桃瓣,一双线条流畅的长腿自然地微屈着,清瘦的脚踝上的铁链已经除去,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光看到这画面都能让武帝血脉喷张,他极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在榻边坐下。手指沿着光洁的肌肤滑入幽谷间,触手细滑,皇帝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此刻那温软的花蕊紧闭着,武帝指尖轻轻抠挖,只觉得湿热滑腻,忍不住抻开一点,露出里面的鲜嫩来,还泛着被脂膏浸润过的水色。武帝眼色顿时变了,可是里头窒热拥堵,肿得连半个指节也嗦不住。更别说上药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让他进来吧。”

昨晚武帝就下了诏,暗访京中精通此秘戏之药的郎中大夫。

武帝也知道谷道□□不利结合,事前要做充足的准备,但他昨晚怒欲攻心行事未免粗暴。

只片刻,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武帝放下纱帘,端坐榻前。

因为武帝下旨,商人不许着锦缎,所以来人一身清爽的布衣,进屋后目不斜视,从容行礼:“草民见过天子。”

武帝见他虽是布衣,但举止大方颇有点不卑不亢的意思,倒像是见过点世面的人,便道:“既然你接了诏,当知如何应对。”

容绪问:“陛下可用过雪蜜霜?”

武帝蹙眉道:“幽径肿胀不纳一指。”

容绪一惊,这要多激烈孟浪,竟至于此?他早就听说过,皇帝二十出头血气方刚,却如入定老僧般无欲无求,皇后多年无所出,朝野劝皇帝纳妃,皇帝也不闻不问。

联想到先帝也有某方面的困扰,朝野上下都心照不宣。

但是先帝眉毛稀松鬓发早谢,含胸驼背双目无神,一看就是气血两亏之人。但这位陛下却龙章凤质,鬓如刀裁眉如墨画,气宇轩然,哪里有肾虚体亏之相?

今日一见,容绪更心知肚明,皇帝不是不能,而是别有幽情冷处浓。

他试探问:“是否初蕊新尝?”

皇帝看了眼纱帐,沉默点头。

容绪:“风雨几多?”

皇帝也是明白人,道:“秋风入幕三时,霖雨六七度。”

容绪惊得下巴都要托不住了,三个时辰,连续六七次?

皇帝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是,三年不蜚,一鸣惊人?

容绪有点担心地看向纱帐后那影影绰绰的清削身形。真是一夜雨打风吹啊。

“先生有何建议?”皇帝问。

容绪转身,从随身携带的漆匣中取出一支光洁的白玉针,道:“需用玉匙给药。且轻重适宜,点到即止。”

皇帝皱起眉:“你要亲手上药?”

“草民不敢。”容绪立即道。

不料皇帝却道:“可以,你手艺如何?”

容绪道:“轻如飞絮,稳如磐岩。”

皇帝随即道:“来人!”

容绪心中一沉,不自觉微微后退了半步。他早就听说皇帝喜怒无常,不知道说什么就有可能引来祸事。

随即他就被一名内侍带到了旁边的屋子。曾贤正笑容可掬地等着他。紧接着他眼前突然一黑,一块绸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只能艰难着透过织物细密的缝隙依稀看到一点事物朦胧的轮廓,辨别出一丝模糊的灯光。

容绪明白了,皇帝这是让他蒙着眼给药。

“容绪先生,皇上发话了,若治好了,赐你摆脱商籍,可着绫罗绸缎,但倘若有差错,灭你三族,可记好了。”

容绪黯然道:“草民已没有三族了。”

“三年前,也是这个时候,流放辽州。”

辽州在燕州以北,气候寒冷异常,尤其是秋冬季节,积雪没膝,能把人手指逗冻掉。

而犯人衣衫单薄,往往在前往辽州的途中就冻伤冻毙。

所以自古以来,流放辽州的犯人能活着到达流放地的十无一二。

武帝很少直接处决人犯,他总是给人留有一线希望,但这一线生的希望又是如此渺茫,拼尽全力都未必能挣扎挺过去。

有时候容绪真的看不透,皇帝这是仁慈还是残忍。

当年皇帝登基,清算当年旧怨,王戎等人都被流放辽州,客死他乡,只有他这个庶子,当年王氏掌权时,和他也没有太大联系。他只是一个商会的会首,与王家之事联系不深,而且他还有经商的天赋和精湛的手艺,被网开一面,免于流放。

但是最后王氏的家产,包括盛京商会全部被皇帝查抄。

这些年容绪相当于是白手起家,重新一点一滴地经营店铺。

他行事极为低调,譬如朝廷有规定商人不得穿着绫罗绸缎,但是很多商贾私底下都会穿着绸缎,只在明面上穿布衣做做样子。只有容绪始终如一,一身清爽利落的布衣,不觉得寒酸,反倒是也不失潇洒,颇有世外高人隐士之风。这使得他在士林圈中口碑极佳,她也在此基础上组建了朱璧居。

这些年为了重建盛京商会,他一直小心谨慎,低调行事。

而此番皇帝下旨寻访民间精通秘戏之人,他看出来,这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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