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奕说：“没问题啊。可以啊。包在我身上。”
“同?，”祁涂说，“我们内部商量了一下，为了公司的发展，暂?可能没办??让您入股，所以……”
聂明奕直接把电话挂了。
祁涂忍不住笑了，他猜测对方应该在办公室拍桌??，严重点可能摔杯??。
他看向旁边的曲京山：“你猜他多久会再次联系我？”
曲京山大喇喇坐着，淡淡地说：“给他24小?的?间，过?不候。”
祁涂点点头：“ok。”
大概过了4个小?，聂明奕重新打来电话，说：“咱们再商量下行不？”
“可以啊，”祁涂语气轻松，“当?可以。”
此后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沟通，隔三差五一个电话，但一直没有达成共识。在这段?间，双方也在接触各个艺人，询问他们的?愿，要走要转还是怎?的，他们需要确定具体名单。
祁涂和曲京山也商量过，?果这比交易真的成了，考虑到诸多因素，他们决定注销工作室，注册一个经纪公司。
其实这件事也八/九不离十了，因为聂明奕没有更好的选择，最后只会妥协。
为了保密，他俩肯定不能去注册，不?分分钟会被天眼察爆出来。缪思思表示她可以帮忙，她家公司多，可以选一个改经营范围，改名称，等事情定下来了，他们再内部变更就行。反正都是老朋友了，一切好商量。
缪思思问：“那公司名要叫什?？”
祁涂开玩笑说：“叫缪斯娱乐吧。”
“还是叫曲奇娱乐吧。”缪思思说，“理??分析，理??分析哈，咱们和凰图进行交易，事成之?网上肯定有节奏，到?候用这个公司名就足够转移网友们的注?力了。”
曲京山表示赞同：“有道理。”
祁涂也没否定，只是说：“看情况再决定改不改吧。”
后??缪思思去忙活新公司的事情，顺便招人。就算凰图的人不过来，他们自己工作室也是有招人计划的。
过?前一天聂明奕还在给祁涂打电话，邀请他和曲京山上他们家过?，大家一起吃团?饭。
祁涂婉拒了。
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聂明奕独自走到阳台上吹冷风，他对祁涂说：“我觉??你不是真诚地想接纳我公司的艺人，你就是为了钱。”
电话那头祁涂说：“我觉??你不是真诚地想放手，不是真诚地想帮他们解决问题。你早一点放他们转过来，我就可以早一点让他们恢复正常工作。你拖一天，他们就被多骂一天。这就是你所谓的幡?醒悟，尽力弥补吗？说实话我看不太懂。”
聂明奕拍了拍冰冷的栏杆，沉?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就是不给我活路，你给我报那?低的价格，我解决了艺人们的问题，还要解决公司其他工作人员的问题啊，遣散员工也是要花钱的，这个你肯定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也知道以你的能力和财力这些都是小case，”祁涂有些无奈地说，“马上过?了，过完?就给大家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每个人的?间都很宝贵的，明星太长?间不工作一定会被观众遗忘。?果耽误太久，就算是我也可能没办??帮他们重新火起来。你都幡?醒悟了，还那?在乎利益做什?？你舍弃一点点利益，就当是为了内娱做贡献不行吗？”
聂明奕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看向客厅。家人们也不知道看了什?，挤在沙发上笑??前俯后仰。他冷哼一?：“你怎?不舍弃点利益？但凡你退一步，咱们这笔???马上就成了。”
“我怎?能退呢？”祁涂说，“我之所以坚持不退就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条件啊。我把钱都给你了。那我拿什?开公司？拿什?招好的团队？拿什?运作他们？没钱的话我只能压榨他们。”
聂明奕说：“你不会压榨他们的。”
“是的，”祁涂说，“我心理上当?不想，但是?果我手头紧，那我就不??不给他们很低很低的分成了。你也不想他们在我公司过的很惨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聂明奕一?语塞，好像被他绕进去了。他沉默片刻，?后说：“先这样吧，过完?再说，祝你们新?快乐。”
“好吧，”祁涂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样??，“也祝你们新?快乐。”
结束通话后，聂明奕走进室内。今?他们和弟弟妹妹两家人一起过?，?轻人和小孩??们已经提前过来了，男孩们在旁边玩游戏机，?孩们在看电视，他坐在一边处理手机上的消息。
不一会儿听到了熟悉的歌?，他一抬头，在电视上看到了曲京山的脸。
“换个台。”聂明奕说。
“不换。”?儿无视他的命令，抱着抱枕带着笑容继续看，边看还边说，“好帅啊。”
旁边侄?说：“是的，我老公最帅！”
外甥?说：“是我老公，谢谢！”
几个小姑娘在那里开玩笑拌嘴，聂明奕忍不住皱起眉头：“什?老公不老公的，他是同??恋。你们喜欢点正经人好吗？”
“真的吗真的吗？”小姑娘们马上凑过来，焦急地问，“他和大白兔是真的？”
“不知道不知道。”虽?当事人亲口跟自己承认过，但出于职业素养，聂明奕还是不敢胡乱爆料。
他伸长手臂拿起遥控器连续换了好几个台，每次都是没看几分钟又看到曲京山，他烦死了，也快被?孩们瞪死了，他只好把遥控器还给她们，?后起身去厨房帮忙。
饭后大家一起看电视，没过多久，聂明奕接到了曲京山的电话，他走到外??去接。
曲京山先向他问好，?后说：“还是想聊一下正事。”
聂明奕说：“我已经跟小涂说了，过完?再继续谈。”
“不行，”曲京山说，“你开开心心过?，我们开开心心过?，那那些被吊着的艺人怎?办？他们可都在等着呢，不给个处理结果，大家怎?安心过?？不管成与不成，明天中午12点之前必须定下来。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别一直拖着。”
他的语速比较快，听起来像是在发怒，聂明奕被气到了，大过?了这?冲干嘛？
他还没来??及说什?，曲京山又说：“我可以去劝兔??退让一步，接不接受就看你了。”
聂明奕简直无语，什?叫劝？合着你们夫夫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呢？？你们有?思吗？
他欲言又止，曲京山那边丢下一句：“你等我消息。”?后就把电话挂了。
聂明奕愣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说什?。
后??他又陆续接了好几个电话，全是公司的艺人打来的，说是怕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所以提前祝他新?快乐。聂明奕知道他们送祝福是假，卖惨是真。他脑仁儿疼，后来直接关机了。
他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大早收到了曲京山的消息，对方说帮他谈好了，祁涂同?退让一步。
聂明奕第一反应是惊喜，第二反应是??气。说什?帮他谈好了……这肯定就是祁涂的策略！而且根本没给他涨几个百分点！！搞??像给了他多大的好处一样。
早饭后他开车回公司。员工们大多放假了，只有极少数的人留下来值班。他进门的?候，保洁阿姨和保安大叔正在往窗户上贴窗花。看到他来了，两人又赶紧将窗花收了起来。
“贴吧。”聂明奕给他们分别塞了一个红包，?后坐电梯上楼。
他先到自己办公室处理了一点工作，?后下去到每一层，给值班的每个人发红包，道一?“辛苦了”，完了他又回到楼上。
聂明奕给自己泡了壶茶，?后坐在落地窗前，看外??苍茫的天。
一上午他就坐在那里喝茶，等茶叶没味道了，他给祁涂打了个电话：“今天有空签合同吗？”
祁涂说：“你想好了？我下午5点前有空。”
出门前聂明奕换了一身西装。两个人约在咖啡厅，各自带了律师，祁涂也很正式地穿了西装，他提着公文包，里??装着厚厚一大叠合同文件。
盖章的?候，聂明奕还是很犹豫，看起来内心很挣扎。
祁涂耐心地等着。
快到12点的?候，曲京山来了，见还没弄完，就说：“你犹豫，就是觉??亏，?果觉??亏，不签也行。”
聂明奕看了他一眼，?后一脸沉重地签字，盖章。
弄完之后，他身体后仰，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有遗憾，有不甘，但??在更多的是?释重负。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祁涂收好合同，站起来朝他伸手：“辛苦了，谢谢。”
聂明奕撑着桌??站起来，跟他握手：“祝贵司蓬勃发展。”
他又主动跟曲京山握手。
曲京山说：“好了，你可以安心过?了，剩下的麻烦事儿交给我们。”
聂明奕翻了个白眼：“我被你们俩坑死了，不要??了便宜还卖乖。”
曲京山说：“你不高兴可以把合同撕了。”
他转头问旁边的律师：“撕合同犯??吗？”
“别贫了。”聂明奕打开自己打来的包，从里??掏出一大堆周边，摆在桌上，?后对曲京山说，“帮忙签个名吧，家里几个小姑娘很喜欢你。”
曲京山不厚道地笑出了?：“您真是个慈祥的长辈。麻烦帮我转告一下，谢谢她们的支持。”
他认认真真签名，祁涂快速出去买了点曲京山??言的东西，打包好托聂明奕送给她们。
聂明奕那表情十分复杂。
双方约定好过完?开始交接，?后各回各家。
下午曲京山负责准备?夜饭，祁涂就挨个打电话，通知先前谈过的那些艺人过完?到自己这边，并表示会妥善安排他们的工作。接到他的电话，大伙儿都很激动，有的人在电话里哭??好大?，祁涂又努力安慰他们。炖汤的?候曲京山也打了几个电话。
晚上两人一狗一兔一起过?。饭前祁涂登陆工作室官博账号，发了提前拍好的大合照，给粉丝们送祝福，博文中说了句：“希望明?过?的?候人再多点”
这是暗示新?会有动作。其实先前凰图的艺人频繁来他们这边走动，外??早就有相关的传言了。
饭桌上两个人分完了一瓶红酒，吃完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阿拉斯加一长条横在他们腿上睡觉。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注?手机消息。
祁涂问：“你有没有收到奇怪的短信？”
曲京山说：“没有，什?都没有。”
0点过后，新?到来，两个人互相道了祝福，?后继续看电视。
他俩一直熬着，差不多快三点?，祁涂的手机收到了陌??人的短信，他点开，里??是一个姜茶黑糖广告，但没有购买链接，末尾是一句：“祝您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祁涂看着那条短信，“也祝你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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