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又气又臊,看向他浅色柔软的唇后,又躁了起来。

耳朵更烫,他感觉自己又要炸了。

即将爆发时,沈淮忽然半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垂头脸贴向他。

封凌瞬间又被安抚,他屏住呼吸看着沈淮,心提到嗓子口。

沈淮用鼻尖蹭了蹭封凌的鼻尖,两人鼻息交缠。

他的手从封凌肩膀上慢慢移到封凌脖颈上,五指微张,从脖子下向上推到喉结处,强制性地阻止喉结的滚动。

他微微侧开头,两人鼻尖错开,脸继续向下,双唇即将碰到一起。

“这里沾了一片花瓣。”沈淮从封凌后肩上拾起一片被压褶了的蓝色花瓣,放到他眼前,“你看。”

封凌:“?!”

在那一瞬间,他压抑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十天的烦躁全部爆发了,在他脸上凝成浓重的戾气。

是真的炸了。

他直接把最会折磨他的人推倒,不容拒绝地卡着沈淮的下巴,低头咬住他的唇。

舌尖相抵时两人具是一颤。

沈淮平时里漂亮澄澈的眼睛,如一滴墨晕染开,泅出一层暗色,蛊人的幽暗。

封凌胸腔里紧绷鼓噪的情绪撞得他心悸。

他认命地豁出去,彻底放弃般地托起沈淮的脖颈,深深吻他。

何鹤和阿童都发现封凌不对劲了。

何鹤最先察觉到。

他是知道的,封凌每天早上起的比他还早,一般去跑步或去健身房,如果沈老师早上有戏他就带着早餐去找沈老师,如果沈老师没戏要多睡会儿,他才会跟他一起吃早饭。

拍摄进度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今天早上九点半,沈老师有一场戏。

封凌竟然跟他一起吃,而且是封凌亲自带着早餐来找他的。

何鹤受宠若惊,当看到早餐的丰盛程度后更惊讶,“怎么这么多种?”

不说品种的多少,就说里面的蟹黄小笼包,香气扑鼻的萝卜排骨烫什么的,精致程度一看就不是酒店厨师的水平。

封凌冷眉瞥他一眼,“吃你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话语里有说不出的烦躁,但又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何鹤就吃起了鲜香的小笼包。

他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封凌会买这么丰盛的早餐给他吃,他猜是给沈老师买的,沈老师没接受。

沈老师为什么不接受?

另一边,阿童买了豆浆和油条上来,“封凌今天竟然没给你准备早餐?”

刚起床的沈淮神情懒懒地“嗯”了一声。

阿童忽然来了兴致,他走到沈淮身边,弯腰看他,“你不会是翻车失败了吧!”

阿童一开始是很好奇沈淮失败是什么样,一直都没见过,越没见过越是期待,他提前贷款快乐,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跟你说吧,可以了,别继续了,这种事就是过犹不及。”

“你看,让你作,现在补钙的骨头汤都没了。”

沈淮:“……”

阿童:“你也别担心,我和封凌关系也不错,回头我去跟他说说。”

沈淮:“……”

到了片场,沈淮和阿童一起从保姆车里出来时,正好撞上封凌。

沈淮眉眼清冷地抬眼看向他。

封凌脚步一顿,眼神只快速地扫到他的眼,没看他的唇。

他摸了下鼻子,僵硬地错开走向另一边。

阿童:“?”

阿童傻眼一会儿,忙跟上沈淮。

沈淮在椅子上坐定后,阿童把水杯递给他,“我怎么感觉封凌有点怕你,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我欺负他?”沈淮笑了一声,没多说,打开瓶盖低头喝水。

“嘶—”他忽地皱起眉。

“怎么了?”阿童忙问:“烫到了吗?”

“和以前一样的温度,应该不会很烫啊?”

“不是水温的问题。”沈淮说。

他舔了下上颚,刺刺的疼痛从舌尖和舌侧被咬破的地方蔓延开来,昨晚那股麻麻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沈淮用力咬了下唇,忍下异样的感觉。

他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腰背贴在椅子上。

幸好破的只有舌头,腰上只是被掐红了。

“那是什么问题?”阿童问,疑惑地看着他。

对上他那双干净的眼睛,沈淮咳了一声,他无法告诉阿童昨晚他和封凌接了一个怎样的吻。

“是口腔溃疡。”沈淮说完这个谎,看到封凌的位置,眉尾扬了下,“阿童,你去问问制片主任有治口腔溃疡的药吗?”

阿童不作他想,立即就去了。

“口腔溃疡?”制片主任一听是沈淮,口腔溃疡也当成了大病对待,“我这就找找。”

剧组的人有什么需求都来找他,时间一长这个制片主任成了后勤主任,什么都备着点,还真找出了能治口腔溃疡的药,有喷雾也有含片。

只是有点犹豫,觉得这药太普通,又好几个月了,别人能用,给沈淮不太行的样子。

沈淮在剧组并不挑剔,很好说话又敬业刻苦,却不知道为什么,制片主任和剧组其他人一样,有越来越觉得沈淮娇贵的感觉。

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封凌说:“我车里有,正巧昨晚去药店买了些。”

“那阿童你快跟封凌去拿吧,别让沈老师疼到。”

封凌不知道为什么轻咳了一声。

阿童跟在封凌后面去拿药,更觉得奇怪。

今天封凌衣服是他常见的搭配,白衬衫黑西裤,外面一件黑色短大衣。

是再简单不过的着装,但不知道是衣服出自名家之手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身材气质好,简单的衣服被他穿出并不内敛的贵气。

这个贵公子一样的人,助理一样挨个从医药箱里拿出药,仔细地叮嘱他怎么用。

“这个喷在舌、喷在口腔溃疡处。”

“这个药膏最好在掌心揉化开再按到……磕碰到的地方。”

阿童:“?”

他直接问:“你怎么了?”

封凌没怎么,他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淮。

不想看到他眼里哪怕一丝的可能性厌恶和抵触。

昨晚他一发不可收地吻了沈淮,吻了他就很严重了,但又不只是吻一下那么简单。

他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各种反应。

当终于抬起头看到沈淮和他身边被碾碎的花瓣一样,凌乱带着破碎感时,封凌大脑嗡嗡的。

看着沈淮一如既往好看又澄澈的眼睛,他生出深深的负罪感,同时血液沸腾叫嚣。

阿童:“沈淮是不是欺负你了?”

封凌:“……”

“求你别说了。”

阿童:“?”

阿童一头雾水的把药带给沈淮,沈淮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一天封凌都没主动来找沈淮。

这天他们要一起拍六场戏,如导演说的,封凌演技进步飞快,他们拍戏越来越合拍,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也全部一次过了,封凌表现非常好,可一旦导演喊停结束,他就不对劲了。

眼神从不在私下对向沈淮。

天气越来越冷,拍完戏沈淮披了一件长款羽绒服,他手缩在袖子里,目光平静地看向封凌,注意到封凌侧开脸却又不走后,若有所思。

阿童说:“今天没戏了,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沈淮:“行,正好你帮我喷药。”

阿童跟他向保姆车走,在快要上车时,忽然被人拉住。

他不明白封凌怎么能挣扎成这样,挣扎到烦躁又气恼,他犹豫再三,咬牙道:“我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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