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雪天路滑,您当心脚下。”

冬雪,皑皑地覆盖着苍茫的原野,大雪纷飞,冷意飘染。

这是小包子出生的第三个年头,冬雪来得猝不及防。

青山林外,松木被冬雪覆盖,白雪皑皑。

远处山脚下,披着白色狐裘,行走在血路间的人影,几乎与冬雪融为一体。

“爷,您走慢些…”

身后屈膝弯腰,躬着身体的随从,脚步匆匆地跟在身后给前边的主子打伞遮雪,愁眉不展地劝着。

容貌冷峻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随从不用跟着那么紧,步伐轻稳,很快主仆二人便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随从皱着苦瓜脸,长吁短叹,匆匆忙忙收起伞,雪地上留下长长一串的脚印。

院门口,隔着篱笆墙,裹得严严实实,蹲在雪地里捏雪球的奶娃娃,听见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忽闪的大眼睛一亮,回头冲着身后的少年,奶声奶气的叫道,

“二哥二哥,你看谁来了!”

少年散懒地靠着椅背,他心情还不错,神色柔和,眼角眉梢带了丝散漫随性,听见奶娃娃的声音,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看清来人,似乎早习以为常,也不觉惊讶。

君宸钰缓缓松了口气,后又听见奶娃娃鼓着脸,有些不高兴,奶声奶气地对着凌博说,“二哥,你怎么不理我呀,你不理我,我会生气的。”

凌博叹了口气,神色无奈,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小祖宗,二哥陪你玩一天了,这还算不理你吗?”

奶娃娃低着头,掰了掰手指头,扭着头哼了一声,“哼不要理二哥了……”

小包子拍了拍小手套上的雪,眼睛亮亮地看着君宸钰,小声地说,“哥哥我认识你,你经常来找二哥玩,二哥很坏的,你以后跟我玩吧,我可以把我堆的雪人给你玩。”

小包子指着脚边糊糟糟一团的雪团,语气认真。

君宸钰眉稍一松,半蹲下身,勾了勾唇,“你记性真好,那你告诉我你二哥哪里坏了?”

凌博撇了眼这一大一小的两人,腰腹微松,又靠回了椅子上。

君宸钰这小皇帝当得倒是轻松,隔三差五就往这深山老沟跑,住了一两天又回京,来回折腾,也不嫌累。

大哥登上帝位后,忙得焦头烂额,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也就去年年前回了一次,山高路远,也不知道今年回不回来……

凌博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君宸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他身侧。

小包子也被刚刚回来的凌天,单手像拎鸡仔一样提进了屋。

小包子抗议的声音很大,“四哥你干什么抓着!快放开我!”

十六七岁的少年,因常年习武,四肢健壮,身形高大,拎妹手法也越来越熟练,“乖,你衣服都湿了,要回去换,不然待会儿生病,你五哥就要天天逼着你喝又苦又涩又难闻的药汤了……”

小包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捂着嘴,吸了口气。

她还记得,上回她生病了,一向对她温柔顺从的五哥,凶巴巴地让她喝又苦又涩又臭的药,任凭她哭闹,五哥都没有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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