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砚在旁边面无表情道:“就算他要怜香惜玉,那也是冲着我。”

陈兰“哼”了一声:“你最多算是个妖妃。”

宿砚一边收拾床一边说:“起码我也得是皇后。”

陈兰面无表情:“你牛。”

闲乘月没听他们斗嘴,他从来没跟人斗过嘴,不知道这有什么乐趣。

床单被套都拆了,但褥子上依旧让闲乘月觉得有股汗味,于是把褥子挂到门口走廊的栏杆上,吹一晚应该就可以用了。

至于床单被套,闲乘月不知道有没有地方洗,所以只能先堆放在床底下。

夜里不盖被子,躺在木板上和衣而睡也不错。

闲乘月也确实累了,考虑到陈兰是个女人,身体也不好只能睡在下铺,所以闲乘月直接上了上铺。

宿砚就睡在闲乘月的对面。

宿砚侧身躺着,声音轻柔地问:“今天是不是累了?”

原本闲乘月是不想回答的,认为这就是一句废话,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还是“嗯”了一声,但后面加了句“还好”。

“等出去了我们就去看咱妈,说不定这次出去能有好消息。”宿砚的眼睛微弯,今晚乌云盖顶,但月光似乎全盛在宿砚的眼睛里。

闲乘月:“不着急。”

等了这么多年,闲乘月一点也不急。

只要他妈妈还活着,还有呼吸,那就有希望,他就还有妈妈。

还能坚定的往前走。

宿砚:“咱妈要是醒了,一抬头就看到儿子都长这么大了,都要结婚了,肯定会吓一跳。”

闲乘月一愣:“结婚?”

“你没想过?”宿砚的语气有些委屈,“我都想好了,连在哪儿办婚礼都计划了。”

闲乘月有些无语:“你是不是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宿砚:“你想要孩子?!”

闲乘月担心宿砚又发散出什么,立刻说:“不想,有你就够了。”

有宿砚已经够烦人了,再来个孩子,闲乘月觉得自己一定会英年早逝。

宿砚不知道闲乘月隐藏的意思,但认为自己战胜了另一个“重要”的存在,于是笑眯眯地看着闲乘月。

闲乘月觉得很肉麻,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又在肉麻中找到了那么一丝快乐。

除了母亲,他从未被人这么珍视过。

哪怕他对宿砚,其实并没有过多体贴的对待。

闲乘月抿了抿唇,嘴角弯出了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轻声说:“早点睡,明天还在早起。”

宿砚笑道:“好。”

睡在下铺的陈兰:“……”

有没有记得她还活着!她还没死!

谁来打扫一下她掉在地上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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