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站在宿舍三楼走廊的闲乘月终于看到了任务者们过来。

但都是三三两两,原本的大部队被彻底打散,他们走在烈日下,也挟持着厂里的员工领路。

偌大的员工宿舍,现在这些人甚至填不满五个房间。

“损失了多少人?”陈兰探出身体往外看。

宿砚:“后面应该还会来人,但我估计损失的可能会有一半。”

陈兰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老气横秋地说:“人有时候得信命,你看,我在外头要死了,进来了却活着,有些人在外头生龙活虎,进来了却要死了。”

她说话的内容有些阴阳怪气,但听在人耳里却并不惹人厌,可能是比起内容,她的语气更重要。

带着一股绝望的自暴自弃。

闲乘月看了她一眼,冰冷地说:“我不信命。”

他如果信了,也就坚持不到现在了。

陈兰一愣,半晌苦涩地笑了笑:“是啊,总有人不信。”

“我们有固定的房间还是随便找一个?”宿砚刚刚没听他们说话,而是挨个观察眼前这一排宿舍,宿舍里的装潢都一样,没有铺设地板,就是简单的水泥地,中间挂着一个灯泡,两边是上下铺的铁架子床。

宿舍很小,除了床就只有中间一人宽的过道和床尾两个柜子的宽度。

似乎是不想让员工过得舒服,连最廉价的风扇都不愿意装一个。

宿舍门口也没有标号,全都敞开了门,似乎在说:“选那个都一样。”

闲乘月也走过去打量,确认再三后说:“随便找个房间。”

既然是随便找,他们就进了一个最近的,宿舍里并不是没有生活气息,床上有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被子,依旧充满了油垢的凉席,必须把窗户和门都打开,才不至于被那股汗臭味呛到鼻子。

穿堂风一过,竟然还有点凉快。

“柜子里有衣服。”宿砚把柜门也打开,里面是胡乱堆着的衣服,但件数很少,大概就两三件,柜底的鞋子倒是有四五双。

幸好衣服虽然没叠但洗过,好歹没有一开柜门把人熏晕过去。

宿砚在柜子里翻找,连衣服和裤子的兜都没放过,但除了几团被洗成一个球的卫生纸外什么都没找到,他试图在衣服上寻找一点线索,但衣服上的文字都是毫无意义的英文,虽然是字母凑在一起,但不是任何单词。

可宿砚还是把这些字母和排列顺序都记了下来,说不定有用呢?

他现在开始“怕死”了,并且“怕”的欢欣鼓舞。

“什么都没有。”宿砚拿着有字母的衣服走到闲乘月身边。

床上用品已经被闲乘月卷到了床尾,他现在直接坐在木板上。

宿砚对这里的环境很新奇,他到现在为止去过不少里世界,也见识过不少环境,但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工厂宿舍。

但因为有闲乘月在,所以他不以为苦,甚至有种在跟闲乘月同甘共苦的浪漫感。

然而闲乘月却感想平平,他以前兼职的地方比这儿还苦得多。

宿砚把衣服递给闲乘月,闲乘月只是看了两眼就放下。

闲乘月有自己速记的办法,否则高中时兼职耗费了那么多精力时间,他又不是不用学就能一通百通的天才,不可能考上好大学。

“有线索吗?”宿砚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