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闲乘月一直在后悔,好好的休假被宿砚彻底搅和黄了,他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宿砚就带着工人浩浩荡荡的搬来了他前一天说的跑步机和各种东西,晚上十点连浴缸都装好了。
宿砚甚至把自己的衣服带了过来。
由于他的各式领带袖口太多,所以带过来只有十几套。
但即便这样也让闲乘月大开眼界了——作为拍卖师,他也有几套还算不错的西装,但显然不能跟宿砚的西装相提并论。
宿砚的西装没有品牌,都是飞去国外找裁缝定做的。
带过来的一盒袖口也是种类繁多,包括数种宝石和钻石。
以前他们相处几乎都是在里世界里,哪怕知道宿砚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却还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两人的区别。
宿砚有一种近乎野蛮的生命力,他想做什么就要去做,从来没有犹豫。
闲乘月几乎是抱着一种麻木的心态看着宿砚像个主人一样在房子里忙来忙去。
他觉得自己和宿砚是不会长久的。
像宿砚这样的人,他注定会面对源源不断的诱惑。
而闲乘月更喜欢两点一线的生活,公司和家,除此以外他并不喜欢出入人多的场合。
在工作的时候他习惯戴着面具,这样才能去过他不喜欢的生活。
但回了家,他就是原本的那个他,不爱说话,不想谈有关自己的事,也想做出任何表情。
“好了,你来试试!”宿砚激动的抓着闲乘月的手,把闲乘月带到了浴室里。
宿砚得意道:“现在就能直接用,你先试试,还有按摩功能。”
闲乘月看着宿砚扬起的嘴角,止不住的笑容,面色沉稳地说:“我还是更喜欢淋浴,没有泡澡的习惯。”
宿砚不笑了,但他很快说:“没事,要不明天我让人过来拆掉?”
“我经常是想到什么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什么就直接跟我说。”
“反正我除了你以外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或物,你不喜欢的,就是我不喜欢的。”宿砚看起来格外卑微,“以后我也只淋浴,不泡澡了。”
闲乘月心软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心软的次数越来越多,简直都不像他了,只能移开目光不去看宿砚的脸,声音也变得生硬:“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家里放个浴缸也不影响什么。”
宿砚又笑:“好。”
就在闲乘月以后他们可以停止这场谈话的时候,宿砚突然说:“我们是不是很像新婚夫妻?正在互相适应对方生活习惯的阶段?”
闲乘月快崩溃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宿砚:“我累了。”
宿砚挽起袖子:“来,我给你按按。”
闲乘月忍无可忍:“出去。”
宿砚叹了口气,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表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卧室。
等卧室里只剩下闲乘月,闲乘月才走到窗边,从桌子上拿起眼和打火机。
他都担心自己会真的有烟瘾,所以抽了两口后就碾熄了烟头。
原本闲乘月会以为自己会烦的睡不着,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刚刚沾上枕头他就睡着了。
·
走进次卧的宿砚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收敛了很多。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但从这里看不到城市的夜景,只能看到小区内别的房子,这让宿砚兴致缺缺。
他知道自己急不来,闲乘月那样的人能接受一个人已经不容易,步步紧逼会把人逼走。
宿砚拿出手机,翻到了自己之前和闲乘月的聊天记录。
每次都是他发一长串,闲乘月回个“哦”或者“嗯”。
他们的聊天记录也不多,只有在聊工作的时候,闲乘月才会热情一些。
但热情的闲乘月却让他觉得不适应,甚至别扭,他更喜欢闲乘月天生的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就连闲乘月冷着一张脸,他都觉得可爱。
他在遇到闲乘月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认为一个成年男人可爱。
尤其这个男人还并不是张娃娃脸。
宿砚甚至觉得自己有某种奇怪的倾向,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用力的讨好一个人。
重新拉上窗帘后,宿砚认为自己这是爱得多,所以付出得多。
他简直是个情圣。
设好闹钟,宿砚就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了过去,一秒入睡。
清晨,闲乘月是被照在身上的阳光叫醒的,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因为在家里,他不需要随时保持警惕,今天又没有工作,所以坐在床边呆滞了几秒后才穿鞋站起来。
他身上穿着的一套可以充当睡衣的薄款上衣和裤子,这是为了防止在睡梦中进入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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