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就这么定下了未来几天的安排,相比起她们的其乐融融,黎阳这边就要麻烦得多了。

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大夫和护士齐上阵,总算给黎阳打了针镇定剂,让她安静下来,比起此时乖巧的她,满病房的其他人就不怎么轻松了。

“黎先生,您女儿的情况,必须要尽快请心理医生来治疗,镇定剂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还请您早作打算。”主治大夫抹抹额头的汗,很严肃地开了口。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黎松柏揉着眉心对大夫道谢,并亲自送了大夫和护士们出去。

“松柏,把阳阳送到b市吧,咱爸身边更安全些。”中年妇人,即黎阳的母亲杨静语气沉重地道。

“嗯,这次之后就……”他点了点头,出口的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

“松柏,阳阳怎么样了?”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因为没有戴肩章之类的,一时间判断不出他的军衔,可那身军人气质,倒让人能看出他在军中的职位并不低。

“哥,”在女儿出事后一直坚强犹如一座山的黎松柏看到来人,眼眶顿时一热,“阳阳的情况很不好!”

“那群社会渣滓,简直是害群之马!居然向个孩子出手,简直是该杀!”中年军人伸手拍拍黎松柏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向着杨静点头一礼,冷冷地骂道。

“大哥,我们打算将阳阳送到b市去。”杨静也上前拍抚丈夫的背,作为父母,她与他是最为感同身受的人了。

“这样也好,爸那边确实安全些,滇省这边就是太乱!”中年军人点头赞同他们的决定,而后看向病床上满是苍白的侄女,“听说需要心理医生,我找了两个来,看能不能有所帮助。对了,和阳阳一起被绑架的另外一个孩子呢?也给她瞧瞧吧,小姑娘家家的,哪里经过这阵仗,肯定都吓坏了!”

“被她妈妈带走了!”黎松柏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

“带走了?”中年军人瞬间拧起了眉头,他是个军人,即便因为出身的缘故算不上直肠子的人,却也是个懂得感恩的,对于一个受侄女连累而遭遇绑架的小女孩自是有几分怜惜的,按他的想法,怎么也要将人家治疗得活蹦乱跳了才能放人啊!

“嗯,带走了!”黎松柏想起见到宁绯月时屡次被打断的对话,忍不住心中的疑虑道,“哥,那个女孩的妈妈……叫宁绯月的,你有空查查吧,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太寻常。”

“宁绯月?这姓氏不常见啊!”中年军人于唇齿间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而后点头道,“知道了,你这段日子都请假陪着阳阳吧,先把小丫头治好了再说其他,至于调职的事……哼,这群孙子都当咱们黎家是面捏的呢,这次老子不把他们撕掉一层皮,我‘黎’字倒过来写!”

杨静听这位说话间不由自主露出的兵痞气,无奈地同时又安心许多,这次自家女儿吃了如此大的亏,怎么着也要找回场子来,否则岂不是白受罪了?

“哥,那些绑匪怎么样了?”黎松柏知道有大哥找的大夫,女儿肯定能好起来,悬着的心也就放回肚子里了,这时才想到那些绑匪。

杨静闻言也看了过来,这是除女儿的身体外他们最关心的另外一件事了。

“都死了。”中年军人面色凝重了许多,声音沉沉地道。

他是黎家长子黎岁寒,少年时就被丢到军营中打磨,如今是驻扎在云南的特殊部队高级将领,接触到的已不再仅仅是国家的武装力量,还有一些比较隐秘的东西。

“都死了?不可能啊!”杨静大吃一惊,她下意识去看黎松柏,却见他也同样意外。

“是,都死了。”黎岁寒绷着脸坐到病房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支在膝盖上抵住下巴,“没有任何伤痕和致命伤,可是生机断绝,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共十六人,尸体周围没有留下半点下手之人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子弹呢,也没有?”黎松柏压根不相信这事。

“没有子弹,除了绑匪自身携带的枪支,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枪械,且他们的枪支中弹夹也是完整的。”

这意味着下手之人无声无息就弄死了十六个人?又不是拍鬼片,怎么可能?

“这件事已由特殊部门接手调查,后续的我们就不用管了。”黎岁寒又道。

“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动的手?为什么?”黎松柏显然知道一星半点,他神色诡异地问。

“很有可能,”黎岁寒点头,“这个我也弄不懂,咱们家并没有和那些人接触的过往,整个b市恐怕除了老领导,再没有其他人家接触过那些人,按理说不可能是他们动的手,总不至于看着两个小女孩被追杀心有不忍,才出手相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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