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打算平静地度过接下来的日子,说不定他会杀死东仙要,之后,只要他不再主动提起这事,就不会有人能够道出那段时日中他的所作所为。
——无所谓了,反正世界自有其运行轨道。元新歌如此想到。
松本乱菊见元新歌没什么其他安排,便找了借口跑出队长室,到其他地方偷闲。日番谷冬狮郎与她性格截然相反,加上知道的内幕要更多一些,脚下像是生了根,即使元新歌明确说已经没什么其他话想说,他也不肯就这样离开。
“你到底要做什么?”日番谷冬狮郎沉声质问道,“虽然你之前也数次为十番队提供与改造虚有关的情报,甚至还救下了志波队长的性命,但这么详细的指示还是第一次。”
“蓝染惣右介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志波队长到底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要接管十番队?又是否打算长久承担起作为队长的责任?”日番谷冬狮郎向前几步,按住桌子,上半身微微前倾,紧皱的双眉说明他此时的情绪,“你说过会向我解释清楚,但你从来没说过任何有用的话。”
元新歌眨了眨眼,没在第一时间回话。
说实话,元新歌和日番谷冬狮郎算不上太熟。
他有时会与雏森桃见面,但完成约定后已经很少再到润林安拜访,加上有意避嫌、降低蓝染惣右介关注日番谷冬狮郎的可能性,元新歌实际上与这少年没有过什么太深刻的交集,抛开失忆前的相处,他甚至与志波一心关系更好。
但有一个因素绝不能被忽视,那就是日番谷冬狮郎背负着除了山本元柳斎重国以外都不了解的秘密,他是任务世界中为数不多知道元新歌死而复生的人之一,这个事实为两人之间增添了一份格外隐秘的战友情谊,一切陌生都可以解释为是对计划的隐忍与刻意操纵。
考虑到这点,元新歌也不希望日番谷冬狮郎的执念在他死后变成遗憾,他稍微沉思一会儿,还是解释道:“事情的发展或许比你想象中要糟糕得多,但因为我所看到的也未必就是全貌与真相,所以在听了我的话以后,你还是需要进行独立地思考与判断。”
“再直白一些的话,因为我怕我的选择会为你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所以,虽然这样说有些不负责任,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别再时刻想着我当年的邀请,而是将自己的人生作为前进道路上最重要的执念。”元新歌轻叹一声,他说道,“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未免太不负责任,但事情的发展常常超出我的预料。”
日番谷冬狮郎并不意外元新歌会说出这番话,青年早先说需要他的助力、后来却迟迟未能给出具体指示,他早就知道元新歌大概是中途反悔,虽然原因不明,但他绝不算吃亏,安心在真央灵术院上了两年学后顺利毕业成为一名死神,说起来也正是多亏元新歌愿意保证帮他照顾祖母。
他们最多也就是互不相欠,如果非得说谁得到的好处更多一些,日番谷冬狮郎绝对会说是他占到了更多便宜。因此元新歌此时的发言并没让他感到恼怒,他只是撇了撇嘴,回应道:“如果我的人生意义就是帮你解决麻烦,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元新歌微微一笑,他说道:“那太好了,毕竟我会向山本队长推荐你作为新任十番队队长,有了你这句话,我也相信你能够带领十番队变得更好。”
“……今天如果你不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队长室一步的。”日番谷冬狮郎只以为元新歌后续还要自愿请辞,他咬牙切齿起来,愈发觉得自己搞不懂对方的真实想法。
元新歌短短几句话便概括了至今为此发生的一切:“蓝染惣右介在研制改造虚,虚化事件也由他一手促成,他杀了我,为了防止他的存在会威胁山本队长的安全,我希望能潜伏在他身边掌握足以揭穿他目的的有力证据。”
“目前为止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为十番队提供一些信息就算极限,但志波队长失踪一事令我意识到,如果再不迅速解决蓝染惣右介,护廷十三队就要被他整个吞吃入腹了。”
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日番谷冬狮郎尽力揣摩着元新歌的想法与计划,也曾过猜测蓝染惣右介会不会是改造虚出现的主谋,因此,他这时只是有种豁然开朗之感,而无太多难以置信。
“所以呢,你打算要去杀了他?”日番谷冬狮郎问道,他表示,“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你应该知道我会回答些什么吧。”
元新歌摇头:“蓝染惣右介手上可能有我的把柄,万一他利用能力对我做了些什么,那岂不是没办法将我的作用发挥到极限。今天将这件事告诉你,也是一层双重保险,如果队长就任仪式结束后,你没能听见蓝染惣右介被捕的消息,那就说明我失败了。”
“我会把破解蓝染惣右介斩魄刀能力的办法告诉你,等到那时,你说不定就成为拯救瀞灵廷的最后希望了。”
元新歌玩笑般如此说道,日番谷冬狮郎的心情却蓦然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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