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新歌坐在四番队综合救治所中的某个敞亮的房间内, 手中捧着由虎彻勇音专程送来的高瘦玻璃瓶,摆弄着自己带来的一小把鲜花。迎上志波一心的目光,他镇定地将最后一只雏菊塞进其中, 最后调整了花芯的角度,把瓶子摆到床头柜上, 然后重新直起了上半身。

“现在形势不好, 我不建议你把黑崎真咲的真实身份上报给山本队长。”元新歌迟迟才对黑崎一心刚才的问题做出解答, 他并没道出与改造虚或蓝染惣右介有关的理由,只是说,“毕竟也是你和日番谷的救命恩人, 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你说得对!我当然不应该把她写进报告里!”志波一心原本的想法被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心腹肯定, 在获得信心以后,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些, 随后又因心中的犹豫而缓慢降了下来,“不过, 我现在更多是在因为其他事情而苦恼啦。”

元新歌了然, 他这次没有思索太久, 很快说道:“但凡一件事会叫人苦恼,就说明这人一定偏向明知更不理智的那个决定, 如果不想让自己后悔,那你大可以选择这样去做。”

“……正好,省去了我再描述问题的时间。”志波一心长叹一声,他右手虚虚搭在胸前, 做出下意识间的保护动作, 以此为就连说话时都会感到隐隐作痛的伤口增添几分安全感, “我的确是想要再去一次现世, 至少应该去表示对她的感谢, 也让她放心,我不会让尸魂界知道她的存在。”

“可以啊,带上日番谷一起,反正她一同救了你们俩。”

“不需要那么隆重,就让冬狮郎留下来操持队务好了,省的他还要专程和我跑一趟,十番队的三席可比队长要忙碌多了。”志波一心嘻嘻哈哈地回应道,他瞟见元新歌眼底有层笑意,便也知道对方只是打趣,自然地接道,“我承认我有私心,虽然应该不会有结果,但好在目前倒也还没上升到那种高度。”

元新歌点头,他回应道:“是的,是这样没错。”

志波一心得出了明确的答案,心中放松不少,仿佛连带伤口的不适都淡化很多。他靠在垫在腰后的枕头上,不禁开始纠结那日的战斗,他说道:“如果把你给我的那个装置带在身边就好了,即使不能卍解,我也不至于会被动到如此地步。”

望着窗外宽敞庭院中来来往往的四番队队员,元新歌回忆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每日到这来修炼回道的事情,于是他补充一句:“如果你发展得更全面一点,说不定也不至于因重伤被日番谷抬回瀞灵廷。”

当日出现在鸣木市战场的少女名为黑崎真咲,她是灭却师遗族黑崎家的独生女,因偶然撞见陷入僵局的两位死神而选择出手相助,以被瓦史托德咬伤的代价近距离杀死了对方,却也因此负伤。

牛头虚并未因为即将死亡而放弃挣扎,它发起威力极大的自爆,而为了保护黑崎真咲,志波一心身受重伤。

但总算这场战斗算是落下了帷幕,日番谷冬狮郎忙于打开穿界门,并未在意队长在接受黑崎真咲的治疗时与对方进行的那场关乎两人未来命运的对话。

“我叫黑崎真咲,是名……”在面对死神的疑问时,少女脑内于一瞬间闪过了太多想法,包括死神与灭却师从古至今的无数恩怨与矛盾、以及两百年前那场具体情况不为人知的单方面屠杀,但望着志波一心真诚的双眸,她还是下定决心回答道,“是名灭却师。”

志波一心微微一愣,看着少女极度紧张的表情,他蓦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灭却师。”

沉重的气氛被这样一句玩笑轻松带过,即使是心情紧张的黑崎真咲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元新歌作为了解到这段对话的第三人,心中甚至没有当时志波一心感到的震惊,他相当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像从未听说过死神对立面的灭却师一般毫无特殊反应。但他给出的建议却说明他完全知晓一切,如此一来,便能看出他似乎是个比志波一心预想中更为清醒而冷淡的存在。

话题又回到那场战斗上时,元新歌就知道被志波一心问起一些敏感问题是避不可避的事情。果然,男人在进行了充足的铺垫以后,直截了当地问道:“说起冬狮郎,虽然他坚称是自己感到不安才会行动,但如果是这样,比起那时去追我,从我出发时就拦下我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所以,还是你为他提供了什么信息吗?”志波一心蹙眉,他深吸一口气,并非是想要打探出元新歌选择不向旁人透露的秘密,而是颇为正式地问道,“如果有什么难以自己解决的事情,我也会一同想想办法的——你应该不会笨到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吧?”

日番谷冬狮郎在前往现世前说过类似的话,元新歌感到有些耳熟,下意识从窗外收回目光看了眼志波一心,看见对方的表情后同样认真地回答:“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暴力解题的时刻,我应该不会忘记你的。”

志波一心脸上浮现出些许忧虑,但见元新歌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的意向,只好认可他的说法,不再进一步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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