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元新歌失忆的福,蓝染惣右介自认为此时自己是与他最为亲近的死神,比起山本元柳斎重国来说,元新歌在他面前更能放下防备。

两人见面时,青年往往姿态轻松,神情活泼,愿意倾诉在队内遇到的任何麻烦,甚至毫无保留地将新式鬼道的更多细节全部详细地讲解给他,表现出了毋庸置疑的绝对信任。

与之相对应的是蓝染惣右介的无私付出,他真的履行了谎言中那位至交好友的职责,为元新歌提供因缺失记忆而不了解的人际关系讲解、为陌生的公务类型想出最简明而有效的处理方法、再为元新歌那尚未完成的鬼道提供更多技术性的帮助和更全面的建议,他成为了元新歌的最佳后盾。

——实际上,蓝染惣右介在亲眼看到元新歌在席位挑战赛上的优异表现后才终于决心在他身上投入大量精力。他起先迟迟没有出手,不仅是因为想要先将五番队队长一职稳定握在掌心后再开展下一步计划,也是因为他并未想好对元新歌的处置方式。

是当作一次性的刀还是培养为可靠的心腹干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

然后在意识到失忆后的元新歌拥有的无限可能性后,他决定将元新歌收为己用。市丸银与东仙要虽然已经渗入护廷十三队之中,但没什么能比在山本元柳斎重国身边埋下致命的火药更加令人感到安心的事情,于是蓝染惣右介开始每周固定约元新歌出门小聚,今日两人坐在同一张矮桌前,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随着元新歌适应程度的提高,两人见面时答疑解惑的占比也越来越少,正经的话题暂告一段落,元新歌放松下来,他重新为两人的杯子中斟满茶,显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这正合了蓝染惣右介的心意,提供帮助能让元新歌意识到他是可以信任的对象,日常闲聊则能从另一个角度为二人培养感情。

“桃说你对她非常照顾,真是多谢了。”元新歌靠在座位上斜斜仰望着窗外泛红的天空,手中的茶杯微微摇动一瞬,又很快停下,显出几分克制。

稍顿一瞬,元新歌仿佛才意识到在蓝染惣右介面前无需伪装太多,茶杯便又缓慢的晃了起来:“不过,她受到的历练还是太少,尚且还没到能够安心休息、悠闲度日的程度,我倒觉得再让她多经历一些也不是坏事。”

注意到他右手的动作,蓝染惣右介微微笑了笑,只是说道:“雏森还年轻,虽然的确潜力无限,但也没必要急于要求太多,我为新人留出了一些适应死神工作的时间,也是希望她未来能够更茁壮地成长。”

“我知道你心中应该有自己的考量,但……”元新歌沉吟一瞬,话锋一转,说道,“还好她没有进入一番队,我倒是怕自己关心则乱,反而影响到她的正常发展。”

蓝染惣右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道:“如果她真的进了一番队,你肯定又会有另种想法,说不定到那时反倒是你更心软些——不过,总归你都是为她着想,希望她能更好罢了。”

“比起其他番队,她能进入五番队,我的确很放心。”元新歌点到为止,不再于雏森桃的话题上过多停留,转而说道,“我最近忙于新式鬼道,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理会除此之外的人和事,即使她在我身边,我也没法尽心尽力照顾她,还不如你能给她的关心多。”

“你倒是有了些和原先相同的模样了。”蓝染惣右介轻笑一声,他说道,“以往没见你这么忙碌,即使是失忆前也没有,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元新歌轻叹一声,他回复道:“的确如此,我为那把以天丛云剑为原型造出的太刀注入了破道之力,大概形容一下的话……瞬閧结合了鬼道与白打,这把刀则结合了鬼道与斩术,只是我的初步构想,目前却还得不到实验的机会。”

“我也知道,与大虚战斗的机会并不常有,但长久未能得到实践,进程停滞不前,多少有些令人着急。”他露出有些头痛的表情,“八岐大蛇是原先便有的研究成果,自从我失忆以后,鬼道的完成速度被拖慢了太多,笔记上说这是为了应对未来之大灾祸,却没写具体会在何时发生何事——所以我想,还是要抓紧时间。”

蓝染惣右介沉思起来,他口中低语着赞道:“真是了不起的想法……”

短暂地沉默后,他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半是无奈半是感叹地说道:“如果我能为你分担一些就好了。”

“真希望能帮到你。”蓝染惣右介如此表示。

或许是暗示起到了用处,元新歌在两周后便真的从现世遇到了游荡的基利安,而战斗过程验证了他脑海中熟悉感的来源——就在他将太刀刺入大虚的面具从而打断了那即将喷射而出的虚闪时,五条悟在为他送来昂贵咒具时随口的闲聊重新浮现于记忆表层。

他终于想起了这把刀的名字。

效果是使一切咒术效果无效化,曾使五条悟重伤、后来据说被五条悟封印于海外的特级咒具——天逆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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