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试图尽力调动自己所学过的一切知识去进一步判断元新歌究竟处于何种状态,但如同最初所了解到的情况一样,他除了检测灵压水平以外无法做到任何事情。

他相信元新歌不会骗人,不得不用最蠢的办法去验证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来不及擦干指尖冰凉的西瓜汁水,日番谷冬狮郎伸手扯住元新歌的手腕,略微有些发粘的触感蔓延在两人皮肤相贴的位置,让他猛地松了一口气。他试着扯扯嘴角,却依然因为刚才的过度震惊而感到脱力。

少年状似轻松地抱怨道:“什么啊,我就说,刚才桃子不是还抱了你的胳膊吗。”

“虽然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确实不是以玩笑的目的向你透露这个秘密的。”元新歌从口袋中摸出一块手帕,擦干手腕上的浅红色液体,又扔给日番谷冬狮郎,“记忆全无,丧失鬼道能力,无法使用斩魄刀——我不认为我有太多余裕开玩笑。”

日番谷冬狮郎微微屏住呼吸,他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想问元新歌究竟为何会落入这种境地,又想问此时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这些似乎都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于是他双唇嗫嚅几下,脸色逐渐又涨红起来:“……你、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啊?!”

元新歌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将对方脸红的表现看作是羞涩,这种半是气恼半是紧张、间杂着些许难以置信的情绪说明日番谷冬狮郎已经相信了大半,接下来倒是变得好办许多。

日番谷冬狮郎如此年轻便已经感受到了斩魄刀的呼唤,他的存在能大大补足元新歌死神力量的缺陷,未来即使与蓝染惣右介正面对决,己方胜算也显然会更大一些。

就如同第二个任务世界中他与酷拉皮卡结成同盟一样,戒律之链在最终完成任务的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元新歌希望日番谷冬狮郎也能成为在他的力量发挥不了太大作用时的强大助力。

不过,就算日番谷冬狮郎不愿意,元新歌只需要对方保证这件事不会再被第四个人知道,倒也并不打算勉强。毕竟抹除高危不可控因素是他的任务,与日番谷冬狮郎无关;两人之间的交情也是原先的元新歌打下的基础,与他无关。

元新歌想了一瞬,还是决定向日番谷冬狮郎坦白道:“我从这具身体中原先的灵魂写下的笔记中得知了你的存在,因为你还没在瀞灵廷中接触到任何势力和利益纠葛,所以我将你看做可以信任的对象。”

超出现有理解能力的信息立刻成倍增加,日番谷冬狮郎只觉得头大,他纠结地望着元新歌,又问道:“你说原先的灵魂……是什么意思?”

元新歌能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一些成功的可能性,有了一个大胆的开局,接下来的每一步便都会有不再束手束脚的决心,于是他干脆放开手去做,直白地说道:“你可以把我理解为另一个世界的元新歌,因为这个世界的我已经死去,所以有了能够借用这具身体的机会。”

日番谷冬狮郎勉强认可了这个说法,他费力地点了点头,却又没法说出什么对进一步理解现状起到作用的话,只好继续保持沉默,希望能尽量争取到更多时间捋顺思路。

“我之所以会说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将我和他进行区分,”元新歌将手按在他头顶,并未如同对待雏森桃一般抚摸,而只是使力朝下压了压,“他考虑到了我会使用这具身体的可能性,也愿意为我提供一些帮助,自然就包括他原本拥有的力量和人际关系。”

“尽管这很残酷,但我希望你可以明白,给予你帮助的元新歌已经不在了,你可以将我的请求看作来自陌生人的邀请,而不要当作是挟恩图报的强迫。”元新歌轻描淡写地将死亡这样的大事一笔带过,“既然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你产生一定压力,我还是认为将真实情况告诉你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是否要去真央灵术院报名一事的决定权依然在你,只是不要将这些话再说给其他人听——他的死亡不会是瀞灵廷永久的秘密,如果必定成为许多人心中的遗憾,也算对他曾存在过的最好肯定。”

元新歌起身,他说道:“他想要守护誓死追随的山本总队长,那我就尽全力替他完成这个愿望,这就是我的目的。作为你去学校报名的交换,我现在能够给出的条件也很简单:要是你总归想成为一名死神、只是担心留祖母独居的话,在你就读于真央灵术院的六年间,我会尽可能照顾你的祖母。”

“今天就不去打扰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元新歌要给日番谷冬狮郎留下充分的思考时间,因此并未再过多说些什么,顺着来时的路又离开,直到转过拐角,也再未听见对方回答的声音。

尽管这个世界不能通过外表判断年龄,但从心智方面来看,日番谷冬狮郎显然还要比他年轻太多。他将一切都坦白,正是希望日番谷冬狮郎能够区分开同一身体中的两个灵魂,不要在为难之中为了回报什么而强迫自己做出选择。

与蓝染惣右介为敌极度危险,元新歌需要助力,却也不能非要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拉进这件事中,因此他也只是想让日番谷冬狮郎先去真央灵术院报名,之后根据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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