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退款申请的卖家心都碎了。

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大单, 对方还爽快,结果没过一小时就要退款。

卖家:亲亲,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想要退款呢?是我挑的款式让您不满意吗?

解别汀:伴侣不喜欢。

卖家:亲亲,她可能只是心疼您花钱, 但女孩子很容易口是心非的呢!收到礼物她一定很高兴。

口是心非……

解别汀看着一旁正跟潘达浆打电话的木扬沉思一秒, 算了, 还是退吧。

解别汀:不是女孩子, 退掉吧。

卖家:男生就更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喜欢啦!您悄悄买回家,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解别汀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卖家紧接着扔出杀手锏:亲亲, 而且仓库已经发货了呢!要退货也只能您那边收到货后再退了。

解别汀:“……”

明明五分钟前还是未发货状态。

而且哪家物流这么勤奋,大年三十还勤勤恳恳地揽货?

可订单页面确实显示已发货, 解别汀只能作罢。

木扬跟老潘交流完父子之间的亲切问候后,就跑来牵解别汀的手,拉着他去走廊另一头的麻将室。

木南山推推眼镜:“哪几个人打?”

木扬将解别汀按坐在椅子上:“汀汀上,我不打。”

解别汀一顿:“我不会。”

木扬拖了个高凳子坐在解别汀旁边:“没关系, 我教你。”

姚鸢失笑:“那刚好, 外婆也不打,咱四个人来。”

解别汀还有些迟疑,他连摸麻将都不会……怕扫兴。

木扬贴着他耳朵说:“放心,包教包会!”

外公开始掷骰子, 闻言冷哼了声:“王婆卖瓜, 自卖自夸。”

木扬连忙为自己正名:“以前我那是宣扬传统美德尊老爱幼,让着你们故意输的。”

姚鸢挑眉:“那今个儿可别让着了。”

“等着!”木扬气势很足,对解别汀说, “你也掷。”

解别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麻将机上的投掷按钮,摇出数字十。

“汀汀坐这边。”外公指挥座位,“南山去汀汀那边。”

解别汀和木扬都愣了一下, 都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汀汀’这个称呼。

木扬以前喜欢在爸妈面前叫解别汀‘汀汀’,但又有点小霸道,自己叫还不许别人叫。

以至于这么多年,木南山和姚鸢要么叫解别汀名字的后两个字,要么叫小解。

麻将洗好,姚鸢率先拿四张麻将,她揶揄一笑:“现在怎么不说‘汀汀’是你的专属称呼了?”

木扬:“……”

叫汀汀的人是外公,他敢宣示主权吗?

解别汀侧眸看了木扬一眼。

木扬装死,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拿四张。”

解别汀学习能力还是强的,甚至不用木扬来教就知道怎么理牌了,字跟字在一块,筒子跟筒子在一块,都按照顺序排列好。

木扬替他扔出去一个东风:“如果东南西北风没有双的,就把他们先打掉。”

解别汀问:“如果有呢?”

“碰!”外公直接用两个东风将解别汀打出来的东风碰掉了。

“如果有就留着,像外公一样等别人打出来后碰掉它。”木扬剥了颗奶糖塞嘴里,“碰了别人的牌后就不能摸牌了,必须直接打出一张。”

姚鸢扔出来一张九筒,解别汀眸色微动:“我有七八筒,是不是能碰别人的九筒?”

木扬有些吃惊解别汀学习的迅速:“可以,不过这不叫碰,这叫吃牌,只能吃上家的。”

木南山微叹:“小解是聪明,不像扬扬,从小打到大的麻将,就没赢过一次。”

“……”木扬臊红了脸,小声滴咕,“我还是赢过的好吧!”

姚鸢忍笑:“是赢过,我记得还是十几岁的时候,输了两圈气哭了,你爸没办法,只能一直给你让牌,这才勉强赢了十块钱。”

那年木扬大年三十晚拿到的压岁钱全输掉了,能不气哭吗。

每年都是这样,木南山给红包向来大方,但总会到麻将桌上赢回来。

等同于没给。

听木扬以前的事,解别汀唇角隐晦地扬起。

木扬继续充当老师的角色,只是手一直在桌上摸来摸去:“像这种牌,叫作指定万能牌,我们叫它财神,它可以替代任何一张牌。”

解别汀不动声色地抓住他的手:“要所有牌都变成三个一组算胡?”

木扬勾勾他掌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三个一样的也行,三个顺牌也行。”

一个小时后——

木扬感觉自己的存在相当多余。

解别汀不仅胡了好几次,还学会了庄上做大牌,赢得盆满钵满。

解别汀本来想要收敛点,毕竟桌上都是长辈,好两局故意输掉,但被外公一眼识破,还激起了外公的好胜心:“要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你好好打!我就不信了……”

“杠开——”

“八筒……自摸。”

“天胡。”

“……”木南山皱眉摸着麻将,“怎么回事这,今晚一个财神都没摸到。”

木扬喜滋滋地数钱:“汀汀有新手光环呀。”

外公打了下他的手:“你乐什么?那是人汀汀的钱,别贪了。”

木扬理直气壮地揣兜里:“这是夫夫共同财产。”

众人:“……”

解别汀嗯了声,澹定地继续跟牌:“都是你的,但给我留一点,等会输掉还要给出去。”

输掉是不可能输掉的。

四个小时下来,解别汀又赚了木南山一个红包的量。

外公外婆都休息早,这个点也该睡了。

姚鸢早发现了木扬的心不在焉,知道自家儿子是想跟小解腻歪去了,哭笑不得地放人:“行了行了,你们也走吧,我和你爸出去转转,今晚广场那边有跨年活动。”

木南山把麻将机收收好:“你俩去不去?”

解别汀侧眸看木扬,木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么重要的夜晚,怎么能在外边压马路呢?

木扬拉着解别汀回房,体贴地为他放了一浴缸的泡澡水:“我们洗洗‘睡’吧!”

解别汀没记错的话,他们前两天刚做过。

“今晚……”

木扬竖起五指,委屈巴巴:“前晚不算,我都困死了,根本没心思感受……而且你弄得我好疼。”

“……”

解别汀握住木扬清瘦的腰,三下五除二把人剥光扔进浴室,自己也跟着跨了进去。

冬天泡澡真的是件很舒服的事。

特别是浴缸对面是一扇单向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

因为是别墅,楼层不高,但他们这栋离长江很近,算是江景别墅,从这里能一眼看见江对岸的高楼大厦,在神秘的夜色下闪烁着各色灯光。

木扬窝在解别汀怀里,温热的水流游走在身旁,正儿八经贴在一起后,木扬又没那么着急做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解别汀手指,看着窗外繁华绚烂、光怪陆离的城市,一时有些恍忽。

他突然开口:“解别汀……”

解别汀轻轻摩挲着他的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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