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玉真峰外。
六位筑基修士,一众炼气弟子,齐齐向着话音传来方向张望。
顿时,一个个眼皮狂跳,面色大变。
只见一只足有五六百丈之高的金毛巨猿,正大踏步向着剑灵宗纵跃而来。
每一步塌下,山崩地裂,土石翻飞。
众人感知地龙翻身般震动,竟是这巨猿大踏步行进造成。
每一步踏出,周身更有一圈圈罡风席卷开来,所过之处,山体崩塌,树木倒卷,又是一副毁天灭地般场景。
看似缓慢,实则步履如飞。
随着毁天灭地般场景被拉近,令众修面色剧变的是,巨猿浑身金光包裹的毛发间,一道道人影耸立,粗略一观,不下于数千之众。
巨猿的左肩上,隐隐站立着一道鹤发童颜,侏儒般身影。
若非细观,被巨猿毛发遮掩,都能下意识忽略。
柳元自然不敢忽略,亦不敢生出任何鄙夷之意。
他若没猜错,刚刚数十里外传音,便是从这侏儒口中发出。
果然,其老气横秋般话语声再次响起:
“啧啧,能招惹如此规模的劫云,莫非结成了上等真丹?窦某若不前来,剑尘真人足以挤入丘南前三。不过,窦某前来,便到此为止罢。”
“聒噪!”
接下第三道劫雷的剑尘子,淡漠话语传出:
“甘愿沦为邪魔之爪牙,尔这侏儒若是此时出手,徐某还能高看三分,否则,乖乖闭嘴!”
“啧啧啧,徐道友又何必自欺欺人,此时若出手,在尔因势利导下,反易被卷入天劫当中,窦某可不想再迎一次劫雷灭身之痛。”
巨猿肩上的侏儒,露出一丝戏谑神色,继续道:
“等尔被劫雷轰得遍体鳞伤,九死一生之际,窦某再出手,岂不手到擒来。”
“至于诡仙之爪牙,啧啧……在这被遗弃的囚笼之地,谁人又能享得大自在,自在修仙?”
“左右不过棋子尔?”
“窦某做那诡仙之爪牙,又如何?”
“不妨告诉徐道友,窦某……”
……
三号谷类。
梁管事带领江家族人,向着谷内丘岭躲避之际,陡然听到此等言语,顿时如遭雷击,逃遁身形都不由缓了下来。
五载前,妖兽之乱时,董德董师叔说出“左右不过一棋子尔。”
他当时惊为天人,高高在上的筑基师叔,如何会成为棋子?
然而,宛如主宰般结丹真人,居然还说出相同言语,着实令他五雷轰顶,三尸暴跳。
他自然知晓,丘南并无元婴真君存在,结丹真人已是丘南之巅。
此等存在居然还沦为棋子?
那执棋者又是何等神圣?
邪魔?
亦或者诡仙?
原本因为主人晋升筑基,一人得道,红颜知己接连‘升天’。
身为主人魂奴的梁尚,不禁畅想,或许他距离‘鸡犬升天’不远矣。
一时间重燃修道之心。
但是,驭兽宗结丹真人说出这般惊世骇俗言语后,着实令他魂飞天外,久久无法回神,修道之心再次迷茫起来。
继而浑浑噩噩地向主人曾经修炼的那处隐蔽荒杏野岭逃遁。
……
玉真峰大殿外。
“该死,千鹤老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徐师兄渡劫时赶至,当真可恶至极。”
木青子脱皮般皱纹紧紧挤到一起,兀自愤恨不平,惊慌道:“千鹤老鬼虽不曾出手,却喋喋不休干扰徐师兄渡劫,当真其心当诛,这可……如何是好?”
“哎,诚如这位千鹤真人所言,对方煞费苦心等候,行一举覆灭宗门之念,吾宗彻底被动了。”
蛇蝠子幽幽一叹,继续道:
“否则,宗门三阶九星诛邪剑阵开启,即便他千鹤真人与金刚巨猿发难,亦难讨得便宜。”
“此番,宗主冲击结丹境,近乎抽尽宗内天地灵气,护宗大阵形同虚设了啊!”
“听其言语,狐媚真人被器鼎与仙箓宗两位真人牵制。此一役,真剑灵宗在劫难逃啊!”
在千鹤真人攻心话语中,言出本宗狐媚真人被器鼎宗赤练真人,仙箓宗符乙真人牵制。
甚至言出,狐媚真人自从刺阴驭兽宗灵狐后,其骚难耐,说不得与符乙真人云云。
不堪入耳之音,当着两宗弟子之面,从一位真人口中言出,当真令人众弟子汗颜羞愧,无地自容。
柳元身旁的慕兰子俏脸憋得彤红,恨不得去找千鹤真人拼命。
任谁老祖被这般肆意侮辱,还是当着上万修士面前诋毁,都会愤怒异常。
柳元暗暗握住佳人柔荑,令其切莫动怒。
心中则是颇为吃味。
随着度过心魔劫,令柳元对当初之事也渐渐明悟。
虽然颇为无奈,但深有体会的他,还真不觉得千鹤真人言语有多荒谬。
但慕兰子受不得如此挖苦,亦不反思,她鄙视非剑流一脉,但偏偏自家老祖刺阴灵狐成就结丹,可算的上非剑流一脉鼻祖。
甚至,诱杀驭兽宗三尾灵狐,手段亦算不得光彩。
被人诋毁,污言秽语,实则正常之极。
但慕兰子便是这般自欺欺人般性情,即便劝解都无甚作用。
似是天性使然。
柳元亦没有劝解的闲心,而是再一次心神震撼起来。
从驭兽宗强攻乾元城,逼狐媚真人现身,以至于此时剑尘子冲击结丹,均是对方的阴谋,一切似乎都在对方算计当中。
称得上是阳谋,从始至终都是想着将剑灵宗彻底覆灭。
但偏偏剑灵宗无力化解,仅能被动应对。
“呀,徐道友当真不凡,居然扛过了第五道劫雷。”
站在金刚巨猿肩头的千鹤真人,戏谑道:
“剑灵宗的崽子们,看看你家宗主用以抵御雷劫的屠魔剑,不正是当初将狐媚真人,一剑劈得重伤离宗的罪魁祸首么?”
“啧啧啧……多半是尔家宗主头上一片草原,顶不动了,才急于劈死狐媚真人那荡妇。”
“亦或者,尔宗门本就如此蝇营狗苟,狼狈而离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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