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末这个年代,嫡子与庶子身份就差了许多,更不要说无名无分的私生子,既然这位刘升之是大王的嫡长子,那么世子之位是否就产生变数了?

满堂文武纷纷作揖施礼:“原来是长公子驾临江陵,我等眼拙了,还请勿怪!”

刘斗急忙躬身还礼,毕恭毕敬:“诸位不必多礼,斗这厢有礼了。”

张飞不满的拍着桌子道:“这潘濬姗姗来迟,到底是蔑视俺张益德,还是瞧不起我大侄子?”

司马昂额头见汗,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解释道:“潘承明不知张将军到来,更不知长公子驾临,否则岂敢怠慢?而且,他这几日风寒很重,已经三四天没下床了,但昂相信他听到鼓声,一定会来此议事。”

张飞烦躁的叹口气,沉声道:“俺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张益德为何突然出现在江陵?因为吴贼已经大兵压境,傅士仁不战而降,公安沦陷。最迟明日傍晚,吴军的前锋部队就会兵临江陵城下。”

“啊……江东竟然背信弃义,趁着君侯北伐之时偷袭我们?”

“江东鼠辈果然不可信,孙权简直是无耻小人!”

“傅士仁可是大王的同乡,就算不以死殉国,也不能不战而降吧?真是贪生怕死之辈!”

“大事不妙啊,江陵城里只有四千人马,吴军来的这么快,只怕很难坚守,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这不益德将军来了么,相信援兵已至,咱们各司其职,听候调遣便是。”

张飞话音落下,满堂一片哗然,有人愤怒、有人惊慌、有人镇定。

“这吴狗都杀到城墙脚下了,尔等还拖泥带水……哼,真是让俺失望!”

张飞气呼呼的接过关索递来的包袱,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高声道:“南郡太守糜芳勾结傅士仁,阴谋献城降孙,俺已经与阿斗将他拿下,派人将他连夜押送前往成都交给大王治罪。”

“这、这……糜使君是大王的妻舅,这其中出现误会了吧?”

“糜子方跟了大王二十多年,岂会做出此等卖主求荣之事?怕是有奸细中伤诋毁,益德将军可要查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糜太守做的什么打算?他与傅士仁近年来可是走的极近,说是情同手足都不为过,难保他不会受到傅士仁蛊惑,起了叛国之心。”

“可不是嘛,君侯夏天出征之时,粮仓无故起火,就有人怀疑此事糜、傅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他因此事作出了通敌叛国之事。”

议事厅内再次响起一阵喧哗,有人责骂、有人质疑、有人惋惜,一时间人心思动,惴惴不安。

张飞又把目光投向宋义、高玩,以及属于糜芳死党的荆州功曹黄岐,冷声道:“俺知道你们都是糜芳的亲信,是他一手把你们提拔起来的。如今糜芳被擒,尔等有何想法?”

吓得黄岐急忙作揖施礼,宋义、高玩齐齐单膝跪地,由口才出众的黄岐做出辩解。

“益德将军明鉴,我等虽是糜芳所提拔,但皆是汉臣,并非他的家臣。莫说糜芳已经被擒,就算益德将军不在荆州,我等又岂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必然以死讨贼!”

“正是、正是,我等岂能作出卖主求荣之事。”宋义与高玩一起附和。

刘斗也知道这几个人说的言不由衷,历史上糜芳开门投降的时候也没见谁站出来阻止,倒是零陵与武陵出现了许多以身殉国的忠义之士。

但刘斗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安抚人心,收为已用才是高明的手段。

“呵呵……难得几位忠心报国,斗甚感欣慰。”

刘斗又对着三人拱手施了个礼,“几位依旧官居原职,但吾已命胡班担任守城副将,江陵四门悉数从他调遣。”

胡班是关羽任命的裨将军,地位本来就在宋义、高玩两个校尉之上,二人自然不敢有何异议,一起抱拳领命:“谨遵长公子差遣。”

看到糜芳的几个心腹对刘斗服服帖帖,张飞继续道:“如今大兵压境,俺决定让升之担任南郡太守,指挥全城军民,齐心协力,御敌于城墙之下,你们哪个不服?”

糜芳已经被押往成都了,在场的官员谁敢不服?

当即齐刷刷的拱手作揖:“吾等唯长公子马首是瞻,齐心御贼!”

刘斗又道:“潘治中乃是荆州栋梁,对于荆州的防御至关重要,斗初来乍到,当亲自前往潘府探视。诸位先在这里与三叔共商御敌之策,斗与司马大人去一趟潘府。”

张飞有时候虽然鲁莽,但并不傻,他明白这是刘斗为了收买人心,便只好由他,“快去快回。”

满堂文武再次向刘斗抱拳:“长公子礼贤下士,吾等深为感动,想必潘承明也会大受鼓舞,带病杀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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