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心挑眉:“那你想我怎么帮你们?先说好,我可不会送你们回去!”
原本以为她们吵闹够了便会自行离去,结果耳朵差点没这几个被震聋,这也就罢了,但她是万万不想再回去应付那些吃饱了撑的贵夫人们。
不送又何妨,借她们一只浆就行了,宋兰舒这样想着,视线从季明心身上移到她倚靠着的船身,却只在其上只找见一只孤零零的船桨。
宋兰舒为难的咬唇,这……总不能为了让她们能顺利回去就把人家留在这里吧!
其他几个姑娘也是如此想法,彼此皱着眉头对视,其中一人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不能一起回去呢,反正都要上岸的,她还能在这里待一辈子不成?”
宋兰舒不赞同的摇头,愿意帮忙是一份情谊,不帮才是人家的本分,她们怎么还能挑三拣四。
这姑娘明显也是出来躲避喧嚣人群的,不愿意回岸亦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么一来,也无法让她回岸帮忙叫人了,宋兰舒也一时计短。
季明心好笑的看着对面几人,至于这么苦恼吗?她单手举起桨板,出声示意对面。
“是想要这个?接着!”
和婉转动听的声音截然相反的是她利落飒爽的举动,只见她握着船桨的手向前一掷,浸水湿沉的木板在她手中恍如无物般轻飘飘地落在宋兰舒等人船上的空隙处。
几个姑娘们吓了一跳,要是这船桨没扔准可不是要砸在她们头上?可是看季明心云淡风轻的神色,显然是肯定绝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宋兰舒抬手,在无人注意的角度轻轻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心脏,继而福身道谢:“兰舒谢过姑娘的援手,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来日兰舒必登门道谢!”
几个姑娘被提醒,也纷纷向季明心自报家门表达感谢。
“不用了,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快回去吧!”季明心摆摆手,满不在乎的又躺回原处,手中的荷叶再次盖上头脸,显然不想再多言。
姑娘们无声对视,只能福身再次谢过,划着船桨离去,被拨开的荷花莲叶再次聚拢,那身着青衣的少女完美融入其中,遍寻不着,仿佛从未在她们面前出现过一样。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是谁了!”林若雨若有所思的杵着下巴,对着小姐妹们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应该就是刚入京不久的南方将领的女儿,好像是叫季明心来着!”
在场几个贵女中,要论背景,只有林若雨和宋兰舒的父辈官做得最高。
宋钦年几乎不把官场的争斗带回家中,只有特别需要妻儿小心的时候才会对她们细心叮嘱。
而林若雨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家里时常谈论斥骂在他心中不合规矩,仪态不端的朝中官员,母亲说起后宅之事时也不避讳她们几个姐妹,是以消息最为灵通。
“原来是个武将的女儿,难怪举止……”有小姐妹欲言又止,虽然看不惯季明心的做派,但毕竟才承了人家的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宋兰舒看她一眼,背后说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看着丫头手中挥动的船桨,想起它的主人,她忍不住为季明心正名:“我倒觉得她很是独特,虽说不羁了些,却给人旷达自在之感,瞧着比我们恣意多了!”
林若雨点头赞同,谁不愿意做那最自在的人呢!
只是她们无法对世人的眼光和讥讽视若无睹,所以对季明心这样的人只会更羡慕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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