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二,再有一日就是舒窈及笄的日子。
蒋夫人那边专门潜人去送了帖子,意料之中,蒋夫人推说府里杂事太多,离不得身,不便前来。
余老夫人倒是极热情的,早早地跟舒雅出主意说,虽然她们父母不在这里,但既然要办,该有的礼仪就不能省了,诸如赞者、有司这些,在哪里不能找?舒雅也极愿意给舒窈办个像模像样的及笄礼,和余老夫人一商量,两人定了请忠威伯府的两位姑娘来,一个当赞者,一个当有司,余老夫人自然是正宾,又请了国公府里的众人都来观礼。一时议定了,想一想玉兰院到底地方小,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干脆借了余老夫人的甘棠院使。
舒窈当日穿的襦裙,果然是刘妈妈做的,白色的襦,滚了鲜红色的边,又绣上了葡萄缠枝纹,下面是十二幅大红的裙,每个针脚都又细又密,舒雅和余老夫人看了一阵子,都赞叹刘妈妈的女红着实不错。深衣和大袖则是请了外面的绣娘,赶着做出来的。
到了夜里,舒雅比舒窈还要紧张,反反复复地查看东西是不是都准备齐了,又把人都叫来一遍遍叮嘱每个细节。舒窈看不过去,拉了舒雅回来坐着,将人都打发了,道:
“不过就是个生辰,姐姐可不要这样太过费心!”
舒雅抚着她的发,柔柔地笑道:
“话虽这样说,但及笄礼到底不一样,还是隆重些好。父亲远在邕州,没办法给你操劳,我就在身边,哪有不管的道理。”停了一下,看着舒窈越发精致明媚的脸,道:
“我们窈窈啊,明儿起就是个大姑娘,能说亲了!这样好的样貌,不知将来会找到什么样的夫婿……”
舒窈将头埋进舒雅的肩上,眷恋着姐姐身上的温暖,心中的酸涩无以言表,她心里装上了一个人,偏偏这个人她又不能嫁,还怎么说亲?她倒宁愿一辈子不出嫁,好歹能在心底守着这个秘密,也不拖累别人,只哽着声音道:
“姐姐别说这个,我不愿意说亲,且等等吧。”
舒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为她是激动又害羞,也没有多想,只顺着她道:
“好、好,我哪能做你的主,将来还是得请父亲定夺。”
……
……
赵飞勇其实很早就到了揽月楼,无奈沈君琢被琐事缠身,始终不能回来。他摩挲着手里紫檀木盒子,心中很是骄傲。里面的发簪是他和京师最出名的金楼揽胜楼里的掌柜反复商量了才做成的,用了足足五两的黄金,做成了凤凰衔珠的样式,又用了各色宝石、珠玉进行了装饰,单那凤头衔着的那枚珠子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南珠,硕大光滑,上面流光溢彩,绝对是稀世珍品。
这样费尽心思的东西,谁看了不叹一声大气,绝对让大将军拿得出手,让老夫人见了就满意。
他正得意洋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就见桥那头有人走了过来,看身形是沈君琢无疑,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规规矩矩站好,等沈君琢一进来,行完了礼,就将手中的宝物献上,只等着沈君琢赞他办事妥当。
沈君琢早就想要回来,无奈今日又被昭帝找去说纳新妃的事,果然不出他所料,昭帝嫌弃一个太医局判局的地位太低,隐晦地表达了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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