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有些来晚了。”陈永贵嘿嘿一笑,有些歉意的道。

就见屋里的两张大桌子,其中一张坐满了人,另外一张也坐了一半,甚至连酒菜都上来了,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在座的有老陈家这边的亲戚,当然也有公务员准女婿那边的亲戚。

所以陈凡一眼看过去,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一听声音,大伯陈永福立马就认出弟弟来了,一脸无语的说道:“永贵,你来也就来了,一家子穿成这样子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嫁女儿呢。”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弟弟这么打扮,跟个土豪似的,都快不认识了。

“雅戈尔,太平鸟,你们这一身身下来,不便宜吧?家里就那几个钱,够花吗?真不知道你们家什么时候这么爱慕虚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什么生意,发大财了呢。”伯母李彩霞瞪大眼睛扫了扫,认出了品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们夫妻二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大红旗袍,都够气派的,却阴阳怪气说别人穿得太高调了,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怕被喧宾夺主。

坐在陈永福旁边的一个中老年男子却是连忙站了起来,对着陈永贵伸出双手,一脸恭敬的道:“这是令弟令弟媳吧?你好你好,我是张波的父亲,张铁牛,叫我老张就行了。”

虽然也穿着新西装,但是一脸憨厚,皮肤黝黑黝黑的,分明也是一个老农民。

张波就是大伯家的那个公务员准女婿,陈凡定睛一眼望去,就见人长得胖乎乎的,五短身材,其貌不扬,气质也谈不上什么气质,但是人五人六的坐着,腰杆挺得跟枪似的,更用目光斜睨着陈凡一家三口,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有官员的范儿。

陈永贵一惊,原来是大哥家准女婿的父亲啊,连忙也伸出手来,要和这个叫张铁牛的老大哥握一下。

结果就听伯母一声冷笑道:“呵呵,张大哥,你和他握什么手啊?你以为他是老板啊,其实就是个农民,乡下种地的。这一家子几身行头下来,估计几个月的砖头白搬了,地也白种了,穷烧包。”

李彩霞此话一出,张铁牛的脸色立马拉下来了,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只摆了摆,意思一下。

看一家三口都穿得那么气派,他真以为是个大老板呢,想认识一下,毕竟多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哪想到是个农民,那就不值得他认识了。

虽然他也是个种地的,大字不识几个,但是有个公务员好儿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永贵哪能和他比?

话说,在他们村里面,村长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镇上的许多领导都卖他面子。

如果不是陈永福嫁女儿不收一分钱礼金,还答应陪嫁一栋小别墅,以及百年之后,所有的家产都归女儿女婿所有,他万万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毕竟陈倩倩长得不怎么样,年龄也老大不小了。

而他儿子是公务员,在小县城属于相亲市场的香饽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的?

此刻和身家几百万的陈永福坐在一起,他一个老农民不仅丝毫不怯场,反而气场上压着陈永福一头。

被怠慢了,陈永贵尴尬一笑,但是老实巴交的,也不敢说什么。

陈凡面色一沉,有掀桌子的冲动,胳膊却被妈妈扯了一下,让他老老实实的,别冲动。

“我叔,我婶,我堂弟,乡下人,明明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欠着一屁股外债,还这么爱烧包,别管他们。我都跟我爸说了,别请他们,别请他们,结果还是给请来了。真是气死我了。”陈倩倩在公务员男朋友张波耳边小声咕哝道,一脸的不满和鄙夷,嫌这一家子穷亲戚给她丢人了。

张波冷冷一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何尝不也讨厌那些乡下穷亲戚,隔三差五带一点土特产过来,找你办事,烦都烦死了。所以他一年到头能不回老家,尽量不回老家。

“哎呀呀,小舅,小舅妈,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穿的都是名牌。什么时候把欠我们家的钱还给我们啊?”坐在陈倩倩旁边的一个女生突然开口说道。

姑姑家的表妹钱丽丽,陈凡当然认得。

陈永贵一共兄弟姐妹三人,大哥陈永福,小妹陈冬梅。

陈凡的记忆中,姑姑对他家还是很不错的,很照顾,虽然嫁得是农村人,家里也没有多富裕,但是没少接济他们家。

“丽丽,你提这个干啥?今天是你表姐订婚的大喜日子,别的事情以后再说。那个,二哥,二嫂,还有小凡,别站着了,赶紧入座吧。”姑妈陈冬梅对女儿数落了一句,连忙招呼陈凡家三口人入座。

一共两张桌子,一张桌子是主桌,坐得都是些重要的亲戚朋友,已经坐满了。

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亲戚朋友关系稍微次一些,而且还有许多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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