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也并不解释自己过去几年去了哪里。
“我们可惨了,先是去极地的飞机失事了,我们没能按时出发,本来要等下一班机,哪知道台风来了!”
“那么大的风啊!房子都吹倒了!飞机是飞不走了,只能跟着大部队往北迁徙,小瑜啊,你是不知道啊!这一路有多苦!你嫂子,你嫂子她……”
话头一开,冯海洋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不成样子。
看着他一擤鼻涕,眼睛一挤,眼泪滚落在黝黑的脸上,顿时出现两道黄色的皮肤,然后沾着鼻涕的手指随手在衣袖上一蹭,冯瑜顾不得哪里冒出来的嫂子,赶紧往边上挪了两步。
喝的水都不够,很多人确实不修边幅,但是也不至于搞得这样狼狈。
“你嫂子她在路上就没了啊!可怜我一个大男人要带那么大点的孩子,你说我一个男人怎么带孩子?孩子也……”
大男人怎么带不得孩子了?那不是你的亲子吗?这么看来,孩子也没了,冯瑜摇摇头不接话。
“呜呜呜……”
你还有脸哭?这是个什么世道?饭都吃不饱也要娶妻生子,满足你们那点奇怪的香火癖,还因此送走了两条人命,你还有脸哭?
“爸妈呢?”冯瑜强忍着恶心,问出这句话。
“爸妈,爸妈还好吧,就是爸爸出去砍柴摔伤了腿,你也知道,前两年找不到药也找不到医生,等到基地医院的时候他的腿就,就,就那样了呗。”
哪样?
冯瑜斜着眼睛看他,只觉得这样支支吾吾的人真是让人心烦。
“跛了呗!”
看着冯海洋理直气壮的样子,冯瑜拒绝再跟他继续交流下去。
猛一听闻那个人的腿跛了,她心里既没有痛快高兴,也没有难过伤心,那感觉就像听到路边有个蚂蚁摔倒了,无悲无喜。
这个念头一起,她开始在内心检讨自己,这个状态是否太过冷血?看来最近最好能看一看心理学相关的书籍,自己别是抑郁了吧?
毕竟残酷的日子看不到头,很多人都在抑郁状态里难以自拔。
各基地的死亡率居高不下,除了环境威胁之外,更多的是人看不到希望,活不下去,选了自我了断。这也是基地疯狂扩张种植园的原因之一吧,尽快让大家投入到生产生活当中去,精神上找到寄托,也就不会轻易寻短见。
基地边上是来得较早的人群,这里都是一片板材搭建起来的小矮搂,如果不是经历了酸雨和地震,这片房子算得上基地用料最足的房子。
但是现在嘛,四面透风摇摇欲坠,露出漆皮的地方被腐蚀成薄薄的一片,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泡沫板,砖头是最先被酸雨腐蚀的,一路走过去到处都是危房。
两人在一个一楼转角处停下,“就是这里了,我们现在住这儿。”
“小瑜。”门口坐着一个满脸沧桑的妇人,见着来人先是防备,然后是惊讶,再变成喜悦,片刻后捂着嘴叫出声。
还没等冯瑜回应,就见她一溜烟的转身进屋,就听着屋里传来:“孩子她爸!孩子她爸!小瑜回来了!小瑜回来了呀!”
“对呀,爸!妈!小瑜回来了!咱们有救了呜呜呜!”
一听这话,冯瑜眉心一紧,见着左邻右舍弹出来的脑袋,她尴尬笑笑,果然,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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