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用两条咸鱼和一斤土豆饼送走了眼泪汪汪的田洁,冯瑜在桥洞里吃了一顿饱饭,鬼知道田洁在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吃有味道的食物,每天就是两缸子稀饭和一缸子糖盐水。

四天啊!眼睛早就饿出了绿光。

吃完早饭随便歇歇,得趁着气温还没升那么高,赶紧到目的地去。

地震过后的疮痍在群山之间就像脸上长个痘痘,毫不起眼。

山火已经灭了,只剩空气中萦绕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等到绿植重新覆盖了这里,将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片土地底下埋葬了多少挣扎的生命。

而箭毒木就生长在自己那天掉进去的洞口旁边,高大矗立的热带树木为什么会长在这里,冯瑜不得而知,但是她比对着记忆里的图片,确定是箭毒木无疑。

按照自然世界里的介绍,涂抹过汁液的箭头,只要被伤到,浓烈的强心苷类毒素可以在两小时内杀死一头大象。

冯瑜为现代世界里还存在这么惊奇的见血封喉而感到惊奇,她在树下围绕几圈,从桥洞到这里,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换了自行车又换五菱,再换双腿,终于在烈日降临前走到树底下。

本该最热的时候,站在树下还有微微的凉风从周身拂过,也不知道是树太高挡住了阳光,还是因为这里是墓穴口所以阴风阵阵。

“你不能碰这个树,有毒的。”那条黄花蛇从树干后穿过来,盘在旁边一丛小灌木上,焦灼道。

它好不容易相中个耍蛇的,人家还不要它。

本来它也不介意,但是昨晚从墓穴里爬出来就看到了自家亲爹的尸骨,可怜它爹三十五岁高龄,好不容易长这么大,就这么被人剥皮吃了,它心痛肝也痛。

这世道这么乱,没老爹保护它可怎么活啊!

必须缠上这个很会吃的耍蛇人,她身上有老鼠肉干,它都闻到了。

“你腿脚还挺利索。”冯瑜斜睨它,对这条赖皮蛇她彻底没了脾气。

“我们蛇没有腿脚的。”明知这女人在嘲笑它,它还要强颜欢笑,人间好苦。

没继续调侃,冯瑜戴上手套和护目镜,找了把匕首,先在刀柄上面做上记号,以后这把匕首可就不能沾染上任何食物了。

彩色的胶带在刀柄上缠了一圈,鲜艳又显眼。

然后拿着消防斧对着匕首在树干上扎了个洞,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罐子上插着个漏斗,等着树干里的汁液流出来。

等了半天,颤颤巍巍的乳白色汁液终于从树皮上滴落,在漏斗上滑出一条线,然后消失在漏斗管子里,玻璃罐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收取失败了。

自然世界只告诉她箭毒木汁液有毒,微量就可以杀死大象,却没说如何收集毒液。

难道就是因为产量少所以才特别毒?

她蹙着眉头,握着刀柄,又在另一个位置扎了个眼,这次学聪明了,没用漏斗,直接将空间里的箭矢抽了一支,在那微微渗出的乳液上那么一裹,一支毒箭就粗具雏形了。

尝到甜头后,立马开辟新思路,收回玻璃罐,从空间抬出一筐竹箭,约莫有两三千支。她就那么蹲在树下插一刀裹一支毒箭,一直裹到两眼发黑,腿脚酸软。

望着周围天色渐暗,一筐竹箭就剩一把还没裹,而眼前的树干从根部到她抬手能扎到的地方,全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眼。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