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来得猝不及防,稀稀拉拉的雨滴一开始大家还不当回事,只是觉得热了这么久能来场雨也不错。

但是当雨滴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开始灼痛时,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酸雨。

于是本来不打算进城的众人,立马拉出随身携带的防护薄膜顶在头上,拖家带口的被逼进了城区边缘的一栋废弃四层矮楼。

一进城区,就能看见满地的垃圾,还有各个角落传来的原住民呼喊声,酸雨蚀坏了一些本就薄弱的楼板,滴滴答答的蜿蜒着从各个角落流出来。

冯瑜感觉到,从她们靠近城区就有有很多双眼睛扫过来。

大家也发现了,转角处还有人影跑过去,为了避免冲突,都默契地认为短暂的歇脚,等雨停了还是继续出发,于是走在最前面的几户人家放声大喊,我们路过,躲一躲雨,没有恶意,你们放心····

也许是酸雨阻拦,也许是谁也不想起冲突,一行人顺利的进入了这栋破旧四层小楼。

楼房很宽敞,每一层都有好几百平,依稀能看出末世前应该是什么展厅之类的,但是里头的东西早就清空了,连玻璃窗户都已经被卸走,只余下一栋空荡荡的建筑和满地的垃圾。

不过能挡雨就好,看着外头稀稀拉拉的雨滴被阻隔在建筑之外,大家松了好大一口气。

几百人一进入大厅,就四散分开来,清理身上和物资上的酸雨,她们出门时就考虑过各种极端天气的降临,算是有惊无险。

“不得了,这酸雨下在身上比被开水烫还痛苦。”田洁蹲在冯瑜旁边,在塑料袋上掐一个小洞,装上淡水做成简易的流动水,冲洗着脚面上的几个水疱。

有人在楼上用发面的小苏打兑了水,是粗糙版本的碳酸氢钠溶液,湿敷可以有效处理酸雨灼伤,她挤过去帮田洁要了一张浸湿的纱布,示意她冲洗好了再敷一敷。

冯瑜早有防备,身体毫发无损,但是自行车在慌乱中没能掩护严实,有酸雨从刹车盘附近浸进去,橡胶轮胎上也添了好几条裂痕。

不过没关系,她空间里还有二三十辆共享单车,回头拿出来换一辆大家都不会发现的。

她和田洁蹲坐在楼梯的转角窗户处,这里通风,虽然逼仄,但是比大家挤在一起臭气熏天要强得多。

这年头谁也讲究不起来,别说洗澡,能天天刷牙没有口臭就是干净人。

像冯瑜这样每天晚上睡前能湿毛巾擦一擦身体的,都是奢侈。

从窗户望出去,雨势越来越大,周边好几处传来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雨滴簌簌而来,这样的无差别攻击,将原本掩藏在建筑内的一部分原住民逼了出来。

楼体坍塌,是被掩埋还是被雨淋,来不及选择。

暴露在风雨中的人群很快惨叫起来,头上,身上,隔着老远都能看到迅速被灼烧起来的红疱。

剧烈的疼痛迫使人群尖叫着四处寻找遮蔽,这栋四层小楼很快变得更加拥挤。

可即便是躲进来也根本无济于事,酸雨滴落在身上,即便将衣物全部剥光也依旧有残余在继续反应,红疱很快连成片,大块大块的皮肤和毛发被腐蚀剥落,喊救命的声音越来越弱。

村民们再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有人就这么倒下,然后再也站不起来,都默默红了眼眶,纷纷别开脸不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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