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街坊名吴丕,并非青阳人氏,十余年前来这谋生,颇受周边本地摊贩排挤,加之他面色早衰,鼻尖一大黑麻子,以至于周边街坊多唤他为吴大麻子。
这也太排外了吧,怀幸义愤填膺道,我祖父先前也是这般,三十余年前背井离乡来到此处,遭受了许多不平之事。
这么一说,诶,好像境遇相似,都不是很好,。
这不,同病相怜同仇敌忾之心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人转角间就熟络了起来,怀幸更是一口一个吴叔地叫了起来,嘴甜得很呀。
“小子,我一看你就是知事的,你这摊位你怕是塞了不少灵石吧,少说也要这个数。”
面对怀幸的奉承,这吴丕貌似极为享受,还往怀幸摊前瞅了一眼,伸出一个巴掌笑眯眯地说道。
“哪有,哪有这么多呀,我哪能攒下这么多……”怀幸打了个哈哈,愣是不接这个话茬
“怎么没有,凭你吴叔我多年经验,这只会多不会少……再说你摊上那一品凝气符怕是自己做的吧,啧,这年头的年轻人可真不得了。”
“老板老板,你这凝气符怎么卖啊。”
那吴丕似乎还想再说,不过只见一黑衣小哥走到怀幸这来问价,他倒是知趣地闭上了嘴,却愣是不走,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见有顾客来,怀幸那本皮笑肉不笑的面色转眼间换了神情,洋溢着灿烂地笑容。
“客人好眼力,这凝气符可是我得意之作,我以前一向是专供西市那边店铺的,质量杠杠的。看道友是第一个光顾我的,怎么样,十二灵碎一张,一灵石九张。”
“这,有点贵吧……前些天你这摊位摊主才卖十一灵碎一张,你过来咋涨价了呢。诶,老板你那摊位也只要十一灵碎吗……”
阵阵风起,怀幸并未多想,还在卖力地推销着他那凝气符,不过那黑衣小哥似乎还是有点犹豫。
只见那吴丕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对那黑衣小哥热情地说道,我这凝气符也只十一灵碎,便宜得很呀。
小哥似乎有些心动,又走去一旁的摊位看了一番。
“诶,道友请留步,我,我见道友你气宇轩昂,想必肯定能成番大事业,我结个善缘,道友你买十张凝气符我价格不变,再贴你一张明火符怎么样,我还保证假一赔十,负责善后。”
吴丕还在那笑眯眯地向那黑衣小哥推销着,怀幸急了,面色不善地往吴丕那看了一眼,愣是舍下血本挽留道。
“啊这,老板你看……”那黑衣小哥也不啥善茬,面露喜色地看向吴丕。
“这……小本买卖,承担不起。”吴丕到底狠不下心来,舍得下脸皮,舍不下钱来竞争。
说来也是,一捆一百张的不入流灵符,少说得要一百七八十多个灵碎,再加上寻常散修看符书自己学会的画符,两三成的成功率已是稀少,更何况是在不入流灵符里尚且算是精品的凝气符呢。
毕竟不是谁都跟怀幸一般以前在制符方面小有天赋,制作多年凝气符,加上晋升一品符师以后成功率近达四成五,他们将近十个灵碎一张凝气符的成本,怀幸不过四五个灵碎,自然是降价得起。
他们可不敢!
最终这门生意还是被怀幸收入囊中,吴丕也只得在那眼巴巴地看着。
“吴叔,正当竞争正当竞争,可不要让这小生意毁了咱两的交情。”怀笑忙完生意连忙跑去吴丕那赔笑道,脸上满是真诚,却有种贱兮兮的感觉。
“这哪会啊,你我爷俩一见如故,只是你吴叔啊这不是都快五十了,在练气五层卡了快十年了,这不是想攒点钱买点聚灵丹去冲冲境,不得已坏了规矩,吴叔我惭愧啊。”
看着怀幸,吴丕似乎哭了起来,眼哭得红肿,老泪纵横,泪水似在其斑驳皱纹中静静地流淌。
见状,怀幸赶忙前去拍了拍肩,安慰着,内心却不置可否。
凄惨,这年头谁不凄惨啊。、
闹市中人来人往,自是不乏有人看中这边摊位上的灵符,奈何怀幸这边相较吴丕那,不仅价格便宜,而且看他这灵符这般光泽,都知道这是新制作的,再加上他的质量担保。
也难怪前来的顾客都被怀幸拉走,没多久手中的货全已卖完了,而吴丕那也只能在他卖完后吃着残羹剩饭,颇为冷清。
一下午的时光飞逝,怀幸难得在一旁茶摊边沏了一壶灵茶,五灵碎一壶,小有闲钱小有闲钱哈。
摊边难得宁静,怀幸浅酌慢品,静静地享受着下午时光。
消遣过后,怀幸清点完所余钱财,不由一喜。
所有灵符卖完,怀幸足足赚了十个灵石,还余了七八十灵碎,虽将这些年积蓄的灵符售空,却仍免不得心中欣喜。
毕竟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是。
怀幸早早收摊离去,吴丕仍在那奋力吆喝着路过人群,怀幸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那一看就积攒了很久的灵符式样破旧,有些早已用过难辨真假,这年头哪个不是人精,忽悠的了谁。要不是他这摊位前摊主不知道咋死了,他这种无良商家活该倒闭。
收拾好包裹,怀幸转角便去了西市,去丹鼎轩买了一聚灵丹,一枚就要足足三灵石,着实让怀幸心疼得紧,再买了些许符纸和灵墨,今天所赚之钱近乎挥霍一空。
灵米太贵了,足足四十灵碎一斤,让只余一个多灵石的怀幸只买了一斤尝了尝鲜。
……
回到家中已近黄昏,怀幸不过稍稍放下行李,顿生心潮澎湃之感。
这是
要突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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