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摆手道:“曹友义,我听说过你,武状元出身,不过这次你办的事可不漂亮,圣上听说之后,龙颜大怒,若不是我在圣上面前替你说好话,你这总兵恐怕就干到头了。”

天津总兵不是什么重要职位,说换就能换。

曹友义一听哪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立刻凑上前,将手拢在袖子里,递过去一沓银票。

陈新甲捏了捏,觉得厚度还可以,满意的笑了笑:“曹总兵也不要太担心,皇上还是知人善用的,体谅你的不容易,这次就没有降罪。”

曹友义恭敬道:“全赖大人美言,义感激不尽。”

酒过三巡,陈新甲说道:“这贾仲安何许人也,为何能以练兵不过半月,却能大败流寇精锐?”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气氛有些冷场,冯元飏说道:“贾仲安来天津不过半月,情况还没有摸熟,只是在刚来的几天拜访过本官,向我要了一些制作火铳的器具,此后便再没有见过。”

“制作火铳的器具?”

陈新甲颇感兴趣,又问了许多的细节,而后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若明天咱们就去左卫所看一看。”

第二天,日上三竿,陈新甲才姗姗起床洗漱。

昨天喝了不少飞天神酿,陈新甲到现在头还有些昏沉沉的。

在婢女的服侍下,陈新甲洗面、穿衣,又喝了一碗上好的白米粥,胃里才好受了一些。

“大人,巡抚大人已经在偏厅等着您了。”

“知道了。”

陈新甲喝完粥,又用青盐漱口,整理妥当之后,才和冯元飏、曹友义、李新建等人去了左卫所。

陈新甲虽然是文官,但并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骑马而行。

上级领导来视察,冯元飏等人只好也骑马跟随。

曹友义还亲自扶着陈新甲上马,自己牵着缰绳在前面行走。

陈新甲坐在马背上,询问他当日在青县与贼寇作战的细节。

曹友义添油加醋的把自己部众作战如何勇猛说了一番,“我们在青龙门牵扯住贼寇主力,贾仲安才有机会偷袭玄武门,那里的守兵稀少,而且都是些杂兵。

我部损伤惨重……可恨那贾仲安,占了青县以后,却对友军见死不救……

贼寇势大,我部和李新建部只能暂时退却……”

陈新甲对他的说辞并不感兴趣,反而着重询问贾仲安如何破城,如何守城退敌。

曹友义哪里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他光顾着逃跑,压根不敢跟贼寇野战,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陈新甲就问他部下还剩多少兵马。

曹友义眼泪都下来了,他原有六百个家将,都是花大钱养着的,只此一战,就损伤一百多个,可以说是伤筋动骨。

“大人,下官损失惨重,还希望大人多多关照。”

陈新甲不置可否,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他们两个人说的火热,后面的李新建心里也痒痒,毕竟他的家丁也损失了不少,如果朝廷可以拨下钱款来,他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走了大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天津左卫所。

他们一行人声势浩大,老远就有人出来迎接,正是留守左卫所的总旗牛二。

“我滴个老天爷啊,我没看错吧,那好像是天津总兵曹友义和天津右卫千户所的李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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