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云沉闷的坐在卡座沙发上,周边人们的议论,无论是嘲笑还是安慰,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字。

他的双眼只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机。

说到底,这一场涉及短期黄金期货的博弈,主战场是在伦敦,而双方的指挥部是在西州资本和大久保财团的本部。

李霄云与大久保宏拓的赌局,只是双方在颜面与舆论上的博弈。

但不好的消息依旧不断传来。

“黄金期货指数再次下挫十个点,李家又要增加保证金了!”

“小声点,没看到李少的脸色已经那样子了吗!”

“这种趋势已经没救了吧?如果单单是扶桑增持那还好说,但我华国央行也下场这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说到底大久保财团不愧是老牌的国际财团,对于国际金融的领悟和判断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说的对呀,在这一方面我们华国的资本集团还有很长的学习的路要走。”

“呵呵,可惜的是这次学习的代价太过惨重,我听说西州资本这一次可是拆借了不少头寸。”

“说的就是呢,就算大久保财团手下留情,李家这一次至少也得拿出一半的家产来赔付。”

“不要说伦敦那边了,伦敦太远,眼前最近!”

“光是酒会上的这一摊赌局烂摊子,李少收拾起来就恐怕要极为伤脑筋。”

“又跌了八个点,没救了,神仙来了也没救了!”

在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中,梅丽玉坐在沉默的李霄云身边也觉得如坐针毡。

不时盯着她看的石岩纪子,更让她觉得颜面无存。

大久保宏拓的心情可谓舒畅之极,对于黄金期货的战争他们大久保家已经胜券在握。

正在摆弄客人们的压注品的大久保宏拓,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如何开口向咸光沓提出,继续关于哥比亚那座矿的谈判上。

他此时正在摆弄的是押他输的客人的赌注。

脸上带着玩味和嘲讽的笑容,大久保宏拓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信封,向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的石岩纪子,点评起这些押他输的客人投下的赌注。

狂妄至极!

“很厚的一个信封,”

大久保宏拓从一个白色信封里抽出了一叠红票子来,然后对着石岩纪子手机的摄像头发出了一声嘲笑。

“这位华国的客人还真是有趣,居然在身上带了上万块的钞票?”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华国这个移动支付如此发达的国家,还能看到这种西洋镜!”

周围的客人们听到他的点评,脸色都不大好。

只是碍于大久保宏拓现在的风头正劲,一时没有人出来制止他。

“哟哟,来看看这份赌注,”大久保宏拓又打开了一个信封,从里面倒出了一枚钻石耳环来,“劣质的工艺,劣质的品质,我很好奇这样一件珠宝的主人,是如何被邀请到这样高端的酒会上来的?”

“哈哈,这里还有一张支票!”

“一百五十万华币,算是有点意思,那我就笑纳了吧,”大久保宏拓对着石岩纪子微微一笑,“正好用来感谢,石岩纪子小姐今晚为我拍照并做我的舞伴的酬劳。”

酒会的真正核心,一直是看着这个场面笑而不语的咸光沓和他身边的肖国栋。

肖国栋有些无聊的晃了晃酒杯:“这个小子如此闹腾,一个劲的针对你的宾客,是不是想逼着你和他进行什么交易?”

咸光沓笑着点头:“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逼着我,答应和他继续谈判一个矿产的买卖问题!”

“随他去吧!”

肖国栋微微一笑:“你倒是挺放得开!”

咸光沓把自己的目光从正在酒会中心“表演”的大久保宏拓身上转移到了肖国栋这里。

“说起来,肖总对今天黄金期货收盘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肖国栋略略思考了一下,最后却摇了摇头。

这让咸光沓感到了一丝惊讶,据他所知这位高高在上的肖总向来是敢说敢干的。

“怎么,今天这个局面连肖总您都做不出准确的判断吗?”

肖国栋听了苦笑一声。

“咸总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向来是快言快语,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西州资本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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