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庭院之中,杨絮纷繁如雪。

一名少年端坐庭前,望着庭中清风卷起的斑斓露出了天真的笑意。

他深处稚嫩的手掌想要抓住眼前的飞絮,握紧,而后张开,掌中空无一物,只有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顺着掌纹涓涓而下,染红了衣袖。

少年有些失落地向着身后的房间望去,早已是狼藉满地。

母亲的半截身体横陈门外,已是没了气息。

她的下半身不知所踪,后背上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个硕大的圆洞,她凝视着少年的方向,张着嘴面目狰狞,但是可以猜得出她死前似乎是在对少年说:“孩子,快跑!”

永宁寺

竹屋之中方乾与二人对坐许久,火炉上的浓汤烧得沸腾,一股沁人的馨香四溢,让许久为进水米的方乾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

“我叫吴霜,她是我师妹余岁。”将衣服借给方乾的少年面无表情自我介绍道。

方乾腹中饥馁,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汤锅,见对方自我介绍这才象征性礼貌地看了对方一眼。

“我叫方乾,这汤熬很久了吧?再不吃熬干了,这里面是炖了一只鸡?”方乾一边说一边抿着嘴。

少女余岁倒是没有对方乾表现出太大的敌意,见方乾这般窘迫的样子,赶忙说道:“师傅说我和师兄练功很辛苦,所以每天都要吃掉一只鸡,你饿了吧,我给你盛一碗,不用客气随便吃。”

方乾感动极了,这么善解人意小姑娘哪里是小姑娘,这不活脱脱的小菩萨么。

余岁刚要起身,肩膀便被吴霜按了下去。

“你刚才说有人叫你来永宁寺?这么说你是外省镇灵司的人,你也是来参加镇灵学院考试的?”

吴霜之比于余岁年岁更长,自然心思也更多,本来初次见面方乾留给自己的印象就很不好,如果真如方乾所说,他也是前来神京参加镇灵司考试的,那岂不是自己凭空多了一个对手?镇灵司每年只有十个镇灵使名额,多出一个对手自己就少了一丝晋身的几率。

虽然方乾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但也绝对谈不上能和对方生出什么好感。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件事很复杂,我要是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再细说下去,你俩估计就没胃口吃饭了,总之你看我长相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坏人。”

“但看你的长相像个变态。”吴霜冷脸继续道。

“你怎么又提这茬?小菩萨你别理他给我盛碗汤去。”

余岁刚要起身,门口便传来了一声高呼:“师傅回来吃饭了。”

方乾一转头,只见一名老和尚正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进了院子,方头胖脸一脸的横肉端得面目可憎。

方乾脸色一青,只觉得这人分外眼熟,再仔细观瞧不是之前在庙门口“非礼”自己的空虚子又是何人?

空虚子走入竹屋,像是故意忽略了方乾直奔汤锅,刚才的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余岁很是懂事,马上起身拿来四副碗碟。

方乾见自己显得有点尴尬,于是自我介绍到:“我叫。。。”

“我不管你是谁,从今天开始你和吴霜余岁一起修行,修行期间的费用记账,在合适的时间我会找你要。”空虚子端着碗,舀起一勺鸡汤表情带这些畅快地贪婪,他的语气不容否定似乎又多了些厌恶,好像早已为方乾的前路做好了筹谋。

“我不是来修行的,是来这里上学的,初黎行走说我要入学一个什么学院。”方乾解释道。

“你是说你不用修行就想去参加镇灵学院的考试?年轻人是不是口气大了些?更何况,那可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啊。”空虚子嘴角一抹嘲弄,他不知道方乾是真傻还是年轻人自信过了头,黎火铸身虽是得天独厚的大机缘,可是不代表不会死啊。

“三个月?学习就学习跟修行有什么关系?入学不就是好了吗?”

“你没修行过?”吴霜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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