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哥俩去后院招呼媳妇做饭,盛希平在前院陪着师父师娘闲聊。

不多会儿,刘家俩儿媳领着孩子过来。

这年月的人结婚生孩子都早,刘家本身条件好,刘玉江跟刘玉河都是刚过二十岁就开始张罗娶媳妇。

如今刘玉江家大小子虚岁四岁,二小子还不满一生日呢,正是满炕爬的时候。

刘玉河家的也是个小子,虚岁两岁,会走了,满地跑,耗子洞都得掏三遍。

所以每到俩媳妇干活的时候,就得把孩子送到前院来,让公婆帮忙看着,不然哪能腾出手?

老两口都可稀罕孙子了,也是尽心尽力帮忙带孩子。

一家人嘛,本就应该这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挺好。

刘家这俩媳妇干活都挺麻利,孩子交给公婆,她俩就在外屋地忙活。

不等到中午呢,饭菜的香气就飘的满院子了。

刚过十一点,饭菜齐了端上桌。

庄稼院的饭菜都实在、量大,不讲究多好看,但必须够吃。

兔肉炖松蘑直接用小盆端上来,另外还有乱炖江鱼、咸肉炒小白菜、芹菜炖土豆片儿、韭菜炒鸡蛋、蘸酱菜等。

这个季节,菜园子里蔬菜并不算丰富,多数都是些小菜。

早土豆也是刚刚长得差不多,还没到起土豆的时候呢,估计这是特地去地里扒的。

“希平,你也不是外人,家里有啥就做的啥,咱就简单吃点儿。”

刘长德看了看饭菜,还行吧,庄户院也就这样,反正放到别人家就算好的。

“哎呦,师父,那说啥来?这还不好啊?”

盛希平一听就笑,他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

别管啥菜,就算啥都没有,洋钉子就酒,那也能嗦喽一宿啊。

“来,来,师父,我给你满上。

我这阵子也确实是没那么多时间过来,今儿必须陪你多喝几杯,喝好喽。”

盛希平在刘家从来就不见外,自动自发的打开酒瓶子,给刘长德倒上酒。

刘长德父子陪着盛希平在东屋喝酒,秦秋燕领着俩儿媳妇还有三个小孙子,就去西屋吃饭。

主要是三个小娃太闹腾,一个劲儿的往桌子上怕。

他们去西屋吃,还能好好喂孩子吃点儿饭,也省得他们捣乱。

盛希平有些日子没来刘家了,难得过来一趟,跟刘家父子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就觉得特别亲近。

四个人一瓶酒,还没等喝完,忽然就听见院子里的狗子汪汪的一阵狂吠。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大爷、刘队长,在家么?快,出事儿了。”

大门口,不知道是谁,没个好动静的喊着。

刘玉江闻言,脸色一变,立刻撂下筷子就往外跑,刘玉河也跟着出来了。

到了大门口一看,当时吓一跳,“春生,你这是咋整的?这咋还一身血呢?”

大门口站了俩人,其中一个身上血糊淋剌的,特吓人。

“队长,这不是我的血,是二柱子的。

今上午我们几个去后山刨天麻,结果二柱子遇上黑瞎子了,让黑瞎子挠的不轻,半边脸和脑瓜皮都掀了。

得亏我们几个离着都不远,听着动静赶过去,把黑瞎子赶跑了。

二柱子已经抬回来,可他那伤,咱队的赤脚医生治不了啊,得赶紧送医院去。”

春生上气不接下气的好歹把事情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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