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种事,越是含糊其辞,对方越怕你,所以张生故意不解释:“去吧,此事宜早不宜晚,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晚了就追悔莫及。早点商议出对策来,对你,对杨家,都有好处。”

杨钊不再迟疑,赶紧快步来到前面女眷人群中,跟杨玉瑶耳语了几句,杨玉瑶往张生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杨钊转身返回,杨玉瑶却没有立即跟过来,而是跟其他几位女眷说笑一阵后,趁其他女眷说笑着进塔,杨玉瑶故意走在最后,待其他人都进去了,她才转身来到张生和杨钊这边,她虽然也吃惊,但却没有杨钊那般惊慌:“小冤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玉瑶见张生望着远方,身子一动不动,她从没见过张生如此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怎么了?你想什么呢?招呼人家过来商议事,这又不说话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张生重重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我是替你发愁啊,你是不是收了人家五百两黄金?”

杨玉瑶这一惊非同小可,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一旁的杨钊也大惊,倒不是因为五百两的数目惊人,而是张生竟能知道如此隐秘的事,因为连杨钊自己都不知道杨玉瑶收了多少钱。

张生不答反问,他声音不高,但语调极其阴沉,而且板着脸:“小点声,你怕别人不知道吗?裴敦复收了手下的好处,为有罪的手下说情,裴宽不买账,秉公执法,裴宽站着大义,而且裴宽当节度使时执政为民,官声极佳,你收了钱,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忠臣,那是什么名声?老百姓还不骂死你?老百姓的话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怎么看你?说不好太真也要吃瓜落,就此失宠,杨家的靠山从此就倒了,你难道没考虑过这些后果?为了区区五百两黄金,你居然就帮裴敦复陷害忠良,你昏了头吗?”

张生如雨点和爆豆般的话,把事态渲染的异常严峻,听得杨玉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天啊,我收了五百两,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掐算的?还是开了天眼?”杨玉瑶脸色苍白,完全不敢相信,裴敦复的女婿郑晏夏送给她黄金时,当场根本没有别人,难道是杨钊告诉他的?不对呀,当时杨钊也不在场,而且自己根本没说收了多少钱,这小冤家是怎么知道的?

张生故弄玄虚,现在必须要唬住她,接下来才好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送你重礼,是让你为他办事,可是你不想想……”

张生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下四周,将杨玉瑶往旁边又拉了拉:“可是你也不想想,那裴敦复是什么人?十足的无耻小人,他如今能借你的手搞垮别人,明日就能借别人的刀去捅你。”

张生见杨玉瑶花容失色,语调越发阴鸷:“他送你五百两黄金求你办事,又怕控制不了你,就留下后手,将来只要你不听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事捅出去……如今这事连我都知道了,你想想,必然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了,他能随便把这种事告诉别人,你猜猜,事成之后,裴敦复打算怎么对付你……”

“这狗才真阴损啊。”杨玉瑶咬牙切齿的说:“阴险小人,无耻,不要脸。老娘回去就把钱退给他,老娘不稀罕他那点钱。”

张生摇头说:“钱,你已经收了,当时在场又没有其他人,现在退回去,你也说不清楚了,他若对旁人说送了你一千两呢?难道你反倒再给他五百两不成?况且你如今退给他,岂不更遭他记恨?惹恼了他,他就会暂时撩开裴宽,专心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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