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老六,李林甫意味深长的对老大老二说:“你们兄弟,虽然有长幼之别,但论天分论聪慧,你们做兄长的,都远远不如老六……”

“所以以后凡事要多跟老六商量,如今暗中算计为父的奸贼不知有多少,等着看为父笑话的小人更不知有多少,就是眼前那些为咱们效力的,也不知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为父能真正信得过的,能指望的上的,莫过于你们兄弟,你们兄弟一条心,才是咱们李家的福分。”

老大老二点头称是,李岫说:“儿子有句话,请父亲斟酌,坊间多有对父亲不敬的传言,人言可畏……”

李岫看着李林甫的脸色,小心的说:“有些话虽然过激,但多少也有些道理,本朝开国以来,没有如父亲这样大权独揽的宰相,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父亲已经位极人臣,掌权多年,难免要得罪人……”

“这次父亲不能独掌朝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父亲不如借此机会,再退一步,放些权柄给其他宰相重臣,一来缓和同僚关系,二来也是和息舆论。”

“以退为进?”李林甫自失的一笑:“为父何尝没想过这一计,只是……计是好计,却不合时宜,如今这局面本就对为父不利,此时若再退一步,恐宵小们认定为父势微力弱,失了圣宠,他们暗中结党趁势群起而攻,为父难以应对。”

李岫赶紧说:“不是以退为进,而是真的退一步,树大招风,父亲当提早做打算。”

李林甫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势已至此,就算老夫想退,也并非易事,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呀。”

正好此时李辰带着李腾月进来,见父兄三人全都面色沉重,李辰不知何故,没有说话。

李林甫叹了口气,不再提刚才的事,问李腾月:“你这些天,有没有去张果弟子那里求问道经和仙丹?”

李腾月顿时一愣,自那日从张生那里回来后,她还没跟任何人提过当日之事,毕竟被杨玉瑶姐妹堵在床底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此时父亲问了,又不能不答,只得尴尬的说:“去了,他确实有不少宝贝,都是用秘法炼制的仙丹仙水,可是……”

“你一件都没求来,是吗?”李林甫何等聪明的人,见女儿表情尴尬,说话时眼珠乱转,便知道她没说实话:“他不知道你是我李林甫的女儿?”

李腾月表情尴尬:“知道。”

李林甫边说边观察李腾月的神色:“知道还这样?看来,他还真是个不畏权贵,一心求道的真仙长啊?”

李腾月连连点头。

李辰在一旁冷笑:“若真是一心求道的真仙长,为什么不去山中隐居?偏要到长安这花花世界充神仙?跟他师父张果去云游四方也好啊,何苦在俗世红尘中装清高?”

“就是这话。”李林甫也冷笑。

李腾月知道瞒不住父亲,索性只好说实话:“不是他不给,而是那晚出了点意外,本来要到手的……”

李腾月便将那晚偶遇杨玉瑶和杨玉环的事说了。

李林甫听的极是认真,不过他对于女儿吓得藏进床底并不太介意,反而从中听出了其他的玄机:“七月二十七,陛下第一次表露出要将政务全权委托于我,七月三十晚,陛下第二次与我谈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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