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太阳照的陆柠眼睛酸涩,她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随后双眼无神的眺望着远处孙水河湍急的河水。
她就像水里的沙子,一次次被冲刷着、携带着,不知哪里才是归宿。又或许,她这半生都该颠沛流离,无法安定下来。
她不理解宁静一天哪儿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也管不着,只能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
“什么地方?凉州的人是比安市的人缺胳膊还是少腿?还是说,他们不是人,安市的才是?”她深吸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是你们教出来的,我什么样,你们不是更清楚么。”
她可不止说过一次不考公,要跟江言在一起。
可结果呢,都希望她按部就班跟着他们的规划走。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他们只想让她当没有思想的傀儡。
每每想起这些事儿,她都觉得委屈。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
“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宁静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道,“你现在就回来,还是我去接你?”
谁说女儿就是小棉袄,她这件不仅漏风,还扎人。
陆柠脸色难看,冷冷道:“不回去,我就在这儿。我也不想考公务员,你要让就让我哥去考。”
她哥连医书都能背下来,更不用说考公的书。
“你哥你哥,你哥要考了我还来管你?”说到一半,宁静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又道,“你哥可比你强多了,他至少有正式工作,你呢,你有什么?”
医生总比其他打工强,更不用说是在凉州打工。
然而,陆柠却不吃她这套,只冷哼道:“该有的我都会有,不会比谁差。”
只要她能挣到足够多的钱,任何阻碍都是虚无,任何的条件都得靠边站。
听到她冥顽不灵的话,宁静气急败坏道,“那好,你就在凉州待着吧。给你一年的时间,要是没闯出个什么名堂来,就给我滚回来考公。”
“嘟嘟嘟”
还没等陆柠说什么,电话里面就传来断线的声音。陆柠盯着小灵通紧皱眉头,宁静就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了?
她有心打个电话问阮桑,但想着这会儿宁静肯定还在,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
锦城,真丝线纺。
躺在竹椅乘凉的阮桑,抬手随意递了杯竹叶青给宁静,语重心长道:“你啊,就是个劳碌命。儿孙自有儿孙福,小柠想自己创业,就让她去怎么了。等她到时候发现这条路走不通,自己就会回来。你现在这儿反对那儿反对,她逆反心理一来,会听你的话才怪。讨不了好不说,还凭白跟你生了隔阂。”
她这都还没给宁静说陆柠去悬崖村的事儿呢,要说了的话,她这暴脾气的女儿,怕是得立马去将人拎回来。
宁静端坐在茶几另一边的躺椅,接过茶抿了一口,随即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神色有些不悦道:“妈,你明知道凉州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就不拦着她?你要拦不住,就该给我打电话,我来拦。”
她要先知道的话,是坚决不会让陆柠趟这趟浑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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