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苏雨见她这么紧张,便宽慰她:“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放轻松一点。”
许是因为姚苏雨的温柔语气起了作用,大壮娘不自觉的想跟姚苏雨倾诉:
“说出来不怕小姚大夫笑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病把脉。”
姚苏雨笑了笑:“那这么说的话,你的身体还挺好的,从小到大都不怎么生病。”
大壮娘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哪里是我不怎么生病,而是家里的女娃子哪有资格请郎中看诊把脉。”
对于普通农户人家来说,看病是一项十分大的支出,他们一年四季,除了冬天能够稍微歇息几天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部都在地里劳作。
但是地里结出来的东西,也只够他们勉强吃饱,要是再想靠着种地去赚钱,去换一些别的东西,那可是想都别想。
因为靠天吃饭,让一切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且地是需要养的,不能一年四季都种东西,这样很快就没了肥力。
而且在古代社会,可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级的。
而农户,却因为跟耕读世家挂上关系,勉强有那么一点高级。
所以农户就更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地,转而去从商。
那么靠天吃饭的农户,就那么几亩地,每年挣那么点嚼用,家里人要是生了病,小病小灾就靠硬扛。
大病的话,勉强去医馆抓几副药,胡乱吃吃,要是能治好,自然就是万幸,治不好的话,那就只能认命。
而且请郎中把脉,是家里的顶梁柱才能拥有的待遇。
家里的女娃子,本来就不受重视,要是投生到那种狠心的家庭里,就算是病死了,也没人会太伤心。
所以大壮娘见姚苏雨正儿八经的给自己把脉,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但是很快,她心里的这点激动就消散于无形,因为她看见姚苏雨的脸色,十分的凝重严肃。
甚至在姚苏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大壮老娘吓得半死,声音颤抖的向姚苏雨发问:“我这个病很严重吗?会不会……死?”
最后那个死字是大壮娘鼓足了勇气才有胆子问出来的。
姚苏雨被大壮娘的话惊了一下,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会让人心生不安,于是立刻安抚大壮娘:
“胡说什么呢?哪有这么严重。”
“小姚大夫,你就别说假话,安慰我了,告诉我实情吧,我是不是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大壮娘悲从心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样。
她就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毕竟好好的人,哪有那个地方出问题的呢?
姚苏雨哭笑不得,同时心里又有点无奈和难过。
同为女性,她真的是很同情大壮娘。
“我年纪小,就叫你一声姐,你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你肯定是最清楚的,都这么严重了,你怎么不早点儿看郎中?”
大壮娘很是难过,“小姚大夫,我说话直,你也别介意,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
光我跟我相公这个小家里面,就有七张嘴等着吃饭,我跟我相公是天天不停的干活,从早干到晚,才能勉强把下面几个孩子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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