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东窗事发,楚廉一声令下,还是会把这件事情查个底朝天,这么做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说句难听点儿的,只有蠢货才会做的这么漏洞百出。

楚廉也没想到,最先跪下的竟然是这个绣娘,想当初他把人带回府里,也是存着照顾手下遗霜的心思。

这么一来,真是让他难办。

然而,绣娘听到姚苏雨的问话后,两眼茫然,一脸不知所措的解释道:

“不是,我没有偷人参……”

“那你跪下来干嘛?”姚苏雨更不解了。

这人不会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吧?

绣娘又结巴起来,害怕的说道:“我偷藏了给夫人和大人做衣服的料子。”

姚苏雨往桌上看了一眼,刚才看的时候,全程被人参须子吸引了注意力,姚苏雨还真没在意其他的东西。

现在重新看过去,仔细瞅了瞅,疑惑的说道:“没看到有成匹的料子啊!”

“不是成匹,是几尺料子和一点布头,我儿子他已经念学堂了,平日里若是穿的太寒酸,会被同窗瞧不起,还会被别人联合起来欺负他。

所以奴婢就胆大包天,偷偷截留了一些,料子,想给我儿子做身衣裳。”

姚苏雨平日里从橙花嘴里,也听到不少这些吓人的事,知道这绣娘确实有个五六岁的儿子。

她丈夫死了,自然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培养儿子上,想让儿子出人头地。

便节衣缩食,早早的供自己儿子去学堂念书,以后若是能考到功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这么丁点大的小孩儿,做身衣服确实也不需要多少布料,平日里稍微省点出来,就够给她儿子凑一身好衣裳了。

姚苏雨跟楚廉对视一眼,读懂了楚廉的眼神。

这个绣娘本来就是特殊照顾的人,藏的又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现在又主动承认了错误,楚廉当然不会对她罚的太狠。

但是这种话,不能由楚廉来说。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震慑这些下人,让这些下人怕他,从而以后不敢在府中中饱私囊,欺上瞒下。

说白了,楚廉来唱这个黑脸,那么这个好人就由姚苏雨来当。

所以姚苏雨宽容大度的说道:“虽然那些料子不值几个钱,但这毕竟是主家的东西,你作为下人偷拿主家的东西,怎么罚你都不为过。

放在别人府中,直接打断手也有可能,要么就是发卖出府,或者捉了报官,这话你认不认?”

绣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他现在除了害怕,更多的就是后悔。

姚苏雨说的那几个惩罚,每一个都足够让绣娘心惊胆战。

“是奴婢的错,我对不住夫人,对不住大人,是我猪油蒙了心,偏要贪这一点蝇头小利。

我哪怕回去之后多做点秀活,也能凑够一身衣裳钱。是我错了,奴婢认打认罚。”

很好,这个态度正是姚苏雨所需要的。

所以姚苏雨画风一转:“但念在你一片慈母心,又主动认错的份上,而且还是首次犯错,我就不罚你这么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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