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千楚抿着唇，半响才道，“岑医生，你喝醉了。”
“嗯。”岑北辰应了一声，“醉了，要是能一直这么醉着，也挺好的。我经常梦到你，在梦里抱着你，但是醒了，却什么都没有。”
“我有时候太想你了，就去看看你。远远的看着你，也不敢去打扰你。”
“去你上课的教室看看，去你读书的图书馆坐坐，在附近的餐厅吃点东西，站在你楼下看着你的窗。”
“我有时候特别希望你打开窗子看到我，可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看到了，我该说什么。”
霍千楚垂下眼，没说话。
岑北辰大概也没希望自己的话能得到什么回应，顿了顿，他转口问道，“你胳膊就这样举着不累么？”
霍千楚倒是想把胳膊放下来，可她放在哪？唯一能放下来的位置，就像是回抱岑北辰。
大概也看穿了她的心思，岑北辰继续道，“抱我一下，嗯？”
霍千楚却依旧没有动。
岑北辰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开口，“你小时候特别贪吃，那会我们两家住的近，你总是跑到我家找我妈妈给你做小点心吃。”
“你嘴甜，为了口吃的，能把我妈妈哄得特别开心。”
“那时候我姐就不喜欢你，她从小就讨人厌，明明也想吃小点心，但总是阴阳怪气的问我妈妈能给别人家的孩子做点心怎么不能给自己的女儿做。”
“越是这样，她就越吃不到，然后就更不喜欢你。”
“你五岁那年，跑到我家，我妈妈出去打牌了，但是我姐骗你她在花园，她把你骗进去就把你一个人扔在那。”
“后来，是我去找你，你找路找的累了，赖着坐在地上不肯走，非让我抱你。”
“那时候你只比我矮半个头，可因为贪嘴比我胖了整整一圈，我怎么可能抱得动你？”
“你就不停的哭，最后我用了吃奶的劲才把你背出去。”
“从那天开始，你去我家，就很少缠着我妈妈，总是跟着我。”
“楚楚，这些你还记得么？”
霍千楚的手攥成拳，指甲陷进掌心，半天才低声道，“不记得了。”
岑北辰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我有时候觉得，就算你忘了全世界，都不会忘了我，可如今偏偏……你记得所有人，就只是忘了我。”
他说着抬起头，大概也知道霍千楚不可能抱他，于是把她抬在半空中的胳膊拉下来，然后把她抱进怀里。
他侧头吻了吻她的发丝，轻轻叹了一口气。
霍千楚抬手撑着他的胸口，沉默了会，才低声问，“所以，我们在一起过，是么？”
“嗯。”岑北辰闭眼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但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包括像是绾绾他们，全都不知道。”霍千楚垂眼看着薄毯继续道，“我不记得了，我们身边的人又都不知道，这世上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也都无从求证。”
“是啊。”岑北辰点点头，“那些事，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有时候我也在想，会不会都是我臆想的。”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霍千楚，“想看看么？我们在一起的证据，以前发过的信息或者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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