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第一次来古玩街,看着沿路的街铺地摊,双目中止不住的稀奇,但介于这次的任务重大,也不敢多作停留。

十年时间,这条街道除了老旧一些,布局上并没有太大区别,田兆东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带着田父一路前行。

到了第一家预选店铺后,田兆东看了看坐在柜台前看报纸的中年人,和以前见到时除了少些白头发外,并没有太大区别。

中年人和小孩子区别就是这点好,即便重生早年间,看相貌也不会产生那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小老板见客临门,抬了下眼,见一大一小衣着朴素,只招呼一句“随便看看”,就再次低头看着报纸。

人靠衣装马靠鞍,田父也没太在意店主的冷漠,在田兆东耳边询问了下建议,便转过身,从兜里把那枚康熙台宝局的铜钱拿出来。

“老板,我这有枚铜钱,你看看能卖多少钱?”

听到是来卖货的,店老板这才把报纸放下,“哦,拿给我看看。”

田父点点头,店老板接过铜钱后,脸上喜色一闪即逝,转而又皱着脸,拿起手边的尺子一边量,一边摇头,“锈怎么生这么多,连边角都腐蚀。”

田兆东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就说多少吧。”

店老板抬头看了看他,“我也不坑你们,这枚钱如果品相再好一点,我可以给你们50,现在这个样子,就30吧。”

田兆东眉头一挑,“老板,你这样做生意可不好,老话说,有一才有二,你这样见一个宰一个,谁还敢来你这交易?”

亏他以前还觉得这家店诚信,感情也是靠宰客发家。

老板一听就不愿意了,“你这小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什么叫宰,你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说着,把铜钱放进兜里,还从柜台处气势汹汹的冲出来,看起来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田父见他想伸手抓儿子衣领,哪能愿意,反手就将他按在墙上,“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他年轻时身上没病,别说一般打架,连拿标枪打村架都参与过几次,眼下虽不是在自己家,身上锐气也几乎被穷困磨掉,但就这么个一米六的想动他家人,根本不可能。

“怎么了这是?”

隔壁店铺见矮店主被人按在墙上,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矮店主一见熟人,即便脸贴在墙上,还是一副雄赳赳,“这两个外地佬刚拿生锈的老钱过来,我一说不怎么值钱,他们倒好,反口就骂起人来。”

“嘿,你这嘴还真是让人恶心啊,康熙小台开价30,说你宰人还不乐意了是吧?”

田兆东直接拉了张凳子坐下看戏,老爸在这,他丝毫不担心。

隔壁的一听,哪还能不了解怎么回事。

这一条街,几乎都是半坑半收,不过坑的都是生瓜蛋子,要是人家懂行了,那笑一笑报上实诚价就好,但这个邻居吧,总喜欢仗着来这交易的都是外地人,即便遇到懂行的,只要进到他家,也想强买强卖。

就这种烂事,也不知道闹腾过多少次,作为邻居,虽不会参与进去,但当和事佬还是要的,“你把钱还给人家吧。”

矮老板见邻居不帮忙,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掉,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个伸出援手,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非常不甘心的把钱从口袋拿出来。

“哈哈,矮老七,何必啊。”

围聚而来的人见他服软,立即笑出声来。

“看什么看,闲的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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