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爷,还有我的傻柱好兄弟,不瞒你们说,其实……其实我早就揭不开锅了。“

烟雾弥漫在江昌盛眼前。

江昌盛那张布满哀愁的脸仿佛写着一个大大的”苦“字。

”怎么可能,昌盛,你别瞎掰,你怎么可能揭不开锅?“

对于江昌盛的一句傻柱好兄弟,傻柱心里有点开心,其实他一直都想跟江昌盛成为好朋友,只是江昌盛对他的态度一直时好时坏,再加江昌盛本事大,他一直也觉得自己不太配和江昌盛称兄道弟。

江昌盛吐出一口烟气,摇着头道:

”没错,表面看起来,我现在确实挺风光的,我在厂里拢共干了一两年,现在厂里领导对我挺器重的,可是这两年我是真的一毛钱工资也没涨过啊。“

”而且干采购这一行的,开销远远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就那我现在抽的烟来说,主要以哈德门和红梅为主,厂里虽然定期会给我们这种采购员发放一定的烟券,但主要还是要靠自己花钱买,我每个月光是花费在香烟面的钱,就得七八块钱。“

当时哈德门这类香烟,一包售价在六七毛钱左右,十包就是七八块钱了,所以江昌盛这么说,傻柱他们也能理解。

刘海中叹气道:“你就不能少抽点卷烟吗?就拿你二大爷我来说,一个月顶天也就抽个一两包卷烟,其它的时候,我都抽土烟。”

江昌盛道:“你在车间,能有多少应酬,我可是经常要下乡的,而且采购这一行就是跟人打交道的工种,说话办事,那都得用卷烟打交道的,你以为我想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在卷烟?我这不都是没办法吗?”

众人想了想,觉得江昌盛这话也对,他们以往确实只看见了采购工作风光的一面,对于江昌盛所说的花销,的确认识的不全面。

江昌盛紧接着又道:

“除了香烟之外,偶尔还得换换行头,我们这工作走南闯北的,费衣服不说,还费鞋子,有时候为了说服人家进行交易,还得请人家吃个饭,或者给人家送点小礼品,那都是需要花钱的,虽然厂里有一部分给予报销,但是大部分还是得采购员自己掏腰包的。”

“如果遇不外出次采购的时候,我每个月的确能存点钱,但是一旦出门采购,我几乎每次都要赔钱的,所以眼下我的日子早就不好过了,但是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好面子,昨天你们说了让我请客,我本来就想告诉你们,我家里根本没什么粮食了,但是见你们那么热情,我又要面子,所以才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你们以为我想请你们吃白菜宴,喝苞米碴子粥吗?难道你们以为我江昌盛不想隆重的招待招待你们?”

“三位大爷,傻柱好兄弟,我江昌盛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江昌盛越说越激动,说完最后一番话,眼眶里竟然不争气的掉落下来两滴眼泪。

这把傻柱还有三位大爷看傻了。

与此同时,江昌盛的这番话,也让他们深刻的感觉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江昌盛的确是表面风光,其实内里过的还不如他们。

想想也是,江昌盛虽然现在置办了手表自行车还有缝纫机,可是那些钱都是在外面借的,他就相当于是借钱维持自己风光的表面。

江昌盛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猛地往嘴里灌酒。

那忧伤的神态,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看着让人心疼。

这时候,易中海终于控制不住了,伸手在江昌盛肩膀拍了拍道:

“昌盛,你糊涂啊,日子明明过的不好,你干什么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江昌盛抹了抹眼泪,无奈的道:

“没办法,这毛病可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小时候我就这德行,一直想改,但一直都失败。”

“不过我说这些话也没其他的意思,我也不奢望你们可怜我,我就是希望你们理解我一下,明白我今天请大家吃白菜宴的原因,不是我不想请大家吃山珍海味,实在是我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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