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
帅营外。
“二位信使”,朱祁镇紧紧地握着两位瓦剌信使的手,涕泪欲出地说到,“今日一见,朕恨不能同二位把酒言欢、彻夜长谈。”
“唉”,说着,朱祁镇就是来了一个极致的哀叹,“只可惜,今儿个的时日却是不对了许多,不过,待来日朕回了京之后,一定向也先太师去信,邀请二位来到北京城中坐一坐。”
“等到那时,朕一定亲自为二位接风洗尘,并再为二位谋上我大明的一官半职。”
“毕竟,以二位的大才,做一只草原的雄鹰,可以!”
“做一匹中原的骏马,也可以!”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此时,朱祁镇的目光,极为亲切地在瓦剌部的两位信使之间徘徊着。
“在下”,其中,瓦剌部所派的那位草原上的儿郎,见此,亦当动情不已,“在此谢过大明大皇帝陛下了。”
“真的,若是大明大皇帝陛下也是我长生天的子民的话,那必定也是位高权重之人了。”
“在下,恨不能同大明大皇帝陛下同生共死了啊。”
“在下”,瓦剌部所派的另外一位信使,却是没有了前者那般的易于产生情绪波动了,哪怕,朱祁镇的表情近乎完美了,“同样也谢过大明大皇帝陛下的厚爱了。”
“不过,在下现如今已是瓦剌部的信使了,所以,日后是否还能相见,当全凭也先太师的安排了。”
说罢,另外一位信使就对着朱祁镇作了一个极其恭敬的揖。
“那好”,朱祁镇松开了自己那握住了二位瓦剌信使的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今日,我等分开,来人,我等再聚!”
“谢过大明大皇帝陛下!”
在说出了这句话后,那二人便自行告退了。
随后,落入朱祁镇眼中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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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乃九五之尊,怎可如此对待自己啊?”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痛惜道。
“‘如此对待’”,朱祁镇哑然失笑道,“是如何对待?”
“打仗嘛,不就这样了,‘兵者,诡道也’,所以,能有多么地‘诡’,就有多么地‘诡’吧。”
“九五之尊又能如何,事已至此,朕还不至于连这么一点的面子都放不下来。”
“可是。”曹鼐意欲再度言语。
“行了”,朱祁镇轻轻地挥了一下衣袖,“朕知道朕在做什么。”
“只要能让瓦剌相信朕,朕就觉得之前的虚与委蛇,是为正道!”
“还有,之前在帅营中,那信使所说的言语,你们可都听到了?”
“听到了。”平乡伯陈怀回到----此时,朱祁镇的身边就只有这两位老臣了。
其余的,皆在忙碌。
“那你们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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