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秦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厂门更加的破旧了,全是灰突突的。
李岩露出头,“今天还是你的班啊,我把上次存的货拉走了。”
门卫室迎出来的人,顺手接过两盒烟,说:“赶紧拉走吧,我看车库都要扒了。”
“真的假的?”
“这还骗你干啥?你看那边的楼都搬空了,那一排平房都扒了。”
确实,视线的远处,已经堆着一堆堆的断壁残垣。这个厂子,就这样要轰然倒下了。
秦松来不及感叹,赶紧来到车库,打开车库门后,再继续打开小铁门门锁,合上电闸,四排25个的铁桶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何经理和随车来的一个业务员,走近大桶,几乎挨个看了桶上的白漆标识,又对照手里的原始提货单,发票,看了看桶上货号,最后又随机走到几个大桶前,撬开铁盖,看里面的钼铁,对照了商检单的数据。
秦松暗暗流下冷汗,他接手这些货时,可不知道看什么,还好,因为相信于部长和徐科长,就相信了于厂长。
何经理高兴地说:“兄弟,这货没问题,相当好,我看都到65了。”
秦松故作镇静地说:“货的情况,我早就说了,绝对没问题。”
“那咱们就装车?”
“装车!”
几个装卸工和货车司机走进来,商量了一下,司机走出去,发动汽车,挑过车头,一点点儿退进车库,几乎顶在小铁门处,秦松不解,后又想明白,原来这样,不必在防空洞地上转桶,只是上车后,向车厢里转就可以。
五个装卸工的效率很高,这一次,车上两人,车下三人,靠近车辆的大桶全被迅速放倒,推到跳子上,三人协力滚桶上车,然后车上两人,合力翻正直立,一人转向车厢远方;再来一桶,这人再转桶而去,一替一个,互相协调。
给秦松的感觉就好像只用了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一切都利利索索,包工头还顺手捡起扫帚,给防空洞和车库里划拉了几下,简单地清理干净。
合上电闸,关上小铁门,这回没挂锁,秦松直接把钥匙插在锁头上,扔回了工具箱。再锁上车库,大家走出来。大货车已经开到前面的路口,秦松掏出三百元,递给包工头,“今天各位师傅辛苦了,多的钱,就当是今天中午吃个饭了。”
包工头连忙说:“谢谢,谢谢。你也太敞亮了,这直接给翻三倍啊。”
秦松说:“你们来六个,一人才该上五十,不算多,咱们下回还合作!”
“对,对,对。下回有货,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咱们保证给你干明白。”
“那你们自己走吧。我们跟货车,走的慢。”
“得嘞,我们先走了。”
面包车开走了。
何经理对秦松说,“还是坐我车吧?咱们抓紧时间近便近便。”
秦松问李岩,“你是等我,还是先走?”
李岩说;“你们慢,我就不等了,先回局里。”
秦松坐进丰田,何经理说:“刚才我没和你说货价的事,货价又变了!”
“低了高了?”
“高了,高了,昨天晚上我六点和他们确认价格,那时候就挂牌6万5了,我看这形势,今天能7万。兄弟啊,咱们到海西后,先打电话,等确认了价格,咱们再结算。”
“何大哥,就按昨天的六万价结算,再高都算你的,我建议你拉到塘沽时再问问价,按当时的价格出手。”
“那兄弟你亏太多了,一来二去就是十多万啊。”
“咋能算成亏呢,只能是多挣少挣啊,再说了,咱们哥俩一起干场事儿,不能都是我得啊,哥你也得弄十个八个的。再说了,所有的票都你出,税也你上,这是你应得的。”
“兄弟啊,你就是讲究啊,刚刚我看你对装卸工都那样,你真是让哥哥我都佩服啊,我四十岁也不如你20多岁的。”
“哥你这又整远了,我下次去天津,你给我好好安排就完了。”
“嘿,你就光说,你也不去啊!要不今天就跟我车去,正好一路上咱们有话说。”
“哥啊,我可不去,年前一堆事呢,再说,货钱还得赶紧付东家呢,我借的钱压的货。”
“那兄弟你咋还让哥这么多利呢?不行,等会儿你再结五万,算哥送你的。”
“得了,咱们两别来回让了,就放你那里,啥时候我去,咱们花花。”
“那行吧。就等你去了。”
车到海XC区,这时的海西,还没有绕城的外环,货车依然可以穿行中央大街。两辆车停在了工商银行门口,何经理与秦松走进银行。
确如秦松所要求的一样,何经理带了两张汇票,一张60万,一张10万,现在,把60万的直接存进了秦松的账户,另一张带回。秦松顺便预约了明天要提15万现金,何经理从兜里掏出一把现金,也有3000左右,直接塞给秦松,“我看你兜里刚刚给完装卸费,基本没钱了,这些钱,省得过年前再提了,也算哥哥给你送的年货。”
秦松推辞半天,也没推掉,就只好收下,两人一起出了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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