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钢琴太苦了,我坚持不下去。后来上了中学,我们中学是区重点,学习抓的可紧了,就慢慢放下了。”

“那现在弹个歌曲啥的,没问题吧?”

“那当然了,就你这样的,让你十个八个都不是个儿。”

“你和我比算啥能耐啊?我一个农村孩子,我们那时候,小学只接触过乒乓球,初中才接触到足球,高中才摸到篮球,在电校才摸到羽毛球。”

“大小姐,咱们两是有阶级鸿沟的,你垂手可得的东西,也许就需要我们这些人忙乎一辈子。”

“你听过那句话吗?”

“哪句?”

“我奋斗了23年,才能在某个早上,和你坐在一起,吃油条喝豆浆。”

尹姑娘听完后一愣,稍后她挣出了左手,团了团手里的餐巾纸,扔向秦松。

“净瞎说!吃完赶紧滚蛋!看见你就不烦别人。”

“得,小的告退,娘娘吉祥。”

两天的考试结束了,实际是一天半。

秦松与科里的两人,一起随着押运考卷的面包车,进入了部队在海滨县的一个基地。这个基地在秦松参加工会培训的疗养区不远的地方,占据了沿海好大一片丘陵和沟谷。

过了两道部队的岗哨,面包车开在了一栋红砖小楼前,楼有四层,正中起了一个三角骑楼,在三角的中心,是一颗大大红五角星。

这栋楼是基地的招待所。现在,整栋楼都被劳动局征下,用做判卷的老师和劳动局技工科的工作场地。

都是做过好多次的工作,所以,抽调来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布置好了几个会议室后,分成几个大组,对应考试的科目试卷,开始了判卷工作。

秦松与成科长和刘主任的工作很轻松,就是监督试卷从仓库里提取的情况,需要在拿出试卷的时候对应考场和数目信息,在交接表上签字。

李岩自知道科里的招生考试以来,就已经毛遂自荐参加后勤保障组,局里的后勤保障就是定了一位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位司机,一台车辆。

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安排了今后的食宿问题,又陪着吃了一顿中午饭,就离开了,只留下李岩和他的213,在基地里。

下午,看着几个会议室里,紧张却又安静的判卷气氛,科里的几个人,都觉得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李岩对着成科长说,“成科长,咱们几个别傻等了,咱们玩麻将吧,”

“我寻思晚上玩呢,这时候,还得出库啊。”

“咱们就在旁边玩,啥时候出库让他们喊一下。”

“行,那咱们开干。”

在会议室的同楼层,让服务员开了旁边的一个房间,科里三人加上李岩,开始了麻将大战。

这时的海西,还不像后世麻将馆里全是玩推倒胡。现在,全市流行的玩法,就是穷胡。

四人按摸东南西北风牌,确定了座位。

刘主任听到秦松说不太熟悉规则,也不怎么会打的情况后,开始讲解规则。

穷胡必须得门全,条,饼,万,三门不可缺门。

穷胡必须得有幺九,就是一和九必须有;东南西北的风牌和中,发,白的三种牌,可以算幺九。

穷胡必须得吃叉落地,也就是明牌必须有一副吃上家的牌和一副碰对子的牌,才可以胡牌。

穷胡不得拿二八做将,就是条饼万的二和八,不能做胡牌时的一对将。

穷胡的中,发,白三种牌,如果碰了的话,只能算开门,不可以再胡牌。

根据以上规则,等于可以闭门翻倍,可以点炮翻倍,可以坐庄翻倍,可以边,卡,夹翻倍;没有了杠,没有了飘,也没有了杠上开花,但可以有海底捞月。

李岩想打一元钱一张飞子的,理由是好算账。

刘主任给否了,说五角钱更方便,因为大多数情况都是翻倍,比如一人点庄,点炮两张飞子,对方是庄,又两张飞子,正好两元钱。

这理由实在是合情合理,关键是可能成科长和秦松也不想把一场麻将打的太大,于是,大家欣然接受。

麻将打起来,秦松才真实地感觉到了牌品如人品,是有一定道理的。

成科长对待麻将,那是老谋深算,奇招迭出,专门胡海底一张,或是胡边,卡,夹之类,总是希望胡到大家都忽略或是不重视的一张上;每次做牌,都是一定非大牌莫属;

刘主任那就是稳如老狗,宁可不胡也坚决不点炮,甚至可以拆掉自己的上听牌型,绝不故意做大牌,有听就上,有胡就胡,小富即安;

李岩胡牌就是介于他们两做牌风格之间,但更多的是盘外使劲,一打上牌,眼睛就叽里咕噜的转起不停,总是试图通过对对手的观察,分析那张牌的风险,分析自己胡牌的可能性,充分利用规则,比如必须要有吃叉落地,就死死地看住下家,下家打啥跟啥,坚决不给下家吃牌落地的机会。

秦松打的很轻松,真正的当成娱乐。全是随牌去打,不管点不点炮,也不管下家上家,可就是这样,居然让他输输赢赢,居然赢时居多。

随后几天,每场的麻将下来一算,秦松小赢,刘主任小输,成科长和李岩他们俩大输或大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