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端午节之前,易子轩派了一小队兵马送回来五大车的节礼。凤舞命韦嬷嬷和任嬷嬷去妥善料理,并派任泉媳妇去按排那小队士兵的下榻之所。

半日后,韦嬷嬷带着六个丫头,抬了三个大箱子回了忘忧轩,放在了正厢的西暖阁,对坐在炕榻上喝茶的凤舞,笑道:“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是老爷指名单给太太的私房礼,不叫入府里的总库单子呢。这封是老爷给太太的家书,太太快看看吧。”

说着,忙将手中的信奉给了凤舞,又笑着亲手打开了那三个大箱子。

凤舞由青鸢扶着下了炕榻,弯腰仔细瞧了瞧那三个大箱子里的东西,除了一些珍奇有趣的物件摆设外,大多是一些头面首饰,还有一小箱子各色珍宝原石,再就是一些给小明洛的玩物。

笑着点了点头,凤舞就挥手让蓝星和橙玉将三个大箱子里的东西,收拾进东里间,给小明洛的玩物则送去西厢。

待都安排完毕了,凤舞方坐回炕榻上,拆开那封家书,细细看了起来。

夫妻间的家书,自要叙些相思之情,再就是叮嘱些担忧之事。易子轩虽说读过书,可文采谈不上出众,性情又淡漠,这家书也就解不了多少相思之苦。

倒是家书里随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让凤舞有些惊讶。不过官场上的事情,凤舞心里也知晓一二,除了慨叹易子轩的手腕和能耐外,也就安心的命青鸢去收了银票,并未多加猜测银票的由来。

倒了橙玉又笑言凤舞赔出去的嫁妆,终又见了一笔大额的回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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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宴,照旧设在河塘上的水榭里。只是少了易子轩,易母也无心过节,略用些菜肴,就告累回了福寿轩。燕磊和华杰送走了易母,也就赶往京华大营,与不能归家团聚的将士们同庆端午佳节。陈家三口则在陈院里自过端午,并未过来与众人同庆。

凤舞见状,索性命易明汉哄着易明浩、安玉蓉和小明洛去玩,然后与燕二太太、华三太太和安易氏在水榭里起了牌局。打算说笑着玩上几圈,等夜色深了,再各自回去歇息。

因见华三太太近身伏侍的大丫鬟如月梳了妇人发髻,安易氏便笑嗔道:“华三嫂也太外道,给如月丫头配了人家,也不说告诉我们一声。虽然黄白金银之物送不起,可送对镯子或钗钏作贺礼,也还是能拿出手的。”

一席话说得如月羞红了脸,垂首往后倒退了几步。

华三太太闻言,却僵了脸色,回头看了看如月,才强笑着回道:“自怀了身孕,这精神就不大好,虑事也不周全,二妹妹别怪罪。只是如月合我的缘,倒不舍得把她随意配了小子。正好我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华杰,就给华杰收了如月进房,也算是分去些担忧。”

安易氏倒真没想到华三太太会给华杰纳妾室,必竟华三太太的性子很是泼辣,并不像是有容人之量的女子。只是华三太太已言明,又是自己先挑起的话,总不好就这样僵着,便陪笑着赞道:“还是华三嫂虑事周全。妹妹先在这里道喜了,待一会儿回去了,再派丫头补份贺礼送过去。”

凤舞和燕二太太心中也很惊愕,只是有些话,此时倒不好过问,便也跟着道了声“恭喜”,并言明随后再补贺喜之礼。

华三太太忙笑着道了谢,又催着如月上前给凤舞和燕二太太、安易氏行了拜谢礼。

经过了此事,这牌桌上的气氛就有些僵,众人打牌和说笑都比先时要小心谨慎了几分。

谁知才过了三局,燕二太太却突然笑道:“其实我也早有给燕磊纳妾之意,必竟子嗣乃是大事,总不能耽搁了。只是我身边这两个大丫鬟,都不得燕磊的眼缘,想来只能去外面寻了。大嫂、三婶婶和二妹妹若是看见了合适的,可要想着告诉我一声。我也好谋划谋划,看是花银子买进来,还是正经娶进来。”

这一席话,算是让牌桌上甚至整个水榭里,都僵了下来。

安易氏不安的看向凤舞,双眼里全是求助的目光。华三太太则似心有感触,只垂首静静的喝茶,并不发一句劝言。

只是凤舞也头疼的不想参与此事,因为燕二太太给燕磊闹妾一事,本身就是一桩闹剧。

燕二太太嫁给燕磊四年之久,至今仍无子嗣。好容易怀上一胎,结果因为事先并不知情,没有多加保养,而不慎小产。自那时起,燕二太太就动了给燕磊纳妾的心思。燕磊如今是从四品的武官,为子嗣之事而纳妾也属正常。

可这事难就难在,燕磊并无纳妾之意。燕二太太提了两三次,都让他给驳回了。后来,燕二太太索性让他在近身伏侍她的两个大丫鬟里挑一个,或是两个一同收房。结果他行事更狠,索性搬去京华大营暂住,躲得连燕院也不回了。

燕磊如此明确的表示不愿纳妾,凤舞就以为燕二太太会回心转意。必竟世间女子有几个愿意与人共侍一夫呢?但燕二太太却铁了纳妾的心思,她与安易氏去劝了几次,也没能劝得燕二太太改了主意。

见华三太太和安易氏没有张口相劝的意思,又见燕二太太仅对着她笑,凤舞也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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