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县没有亏空,也没多少的结余,县财政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一贫如洗。

就这么个状况,法海与原任知县王鼎臣之间的交接自然也就很省事,盘点过了库房,对了下账册,再把县令大印一移交,也就齐活了,前后不过一刻来钟而已。

“王大人,临别在即,不知您可有何教我者?”

交接一毕,王鼎臣不顾天将午,执意要走,法海也没强留,亲自送他到了五里亭处。

“呵,房山县这地儿庙小妖风大,法大人过上几日便会明白的。”

谈起房山县,王鼎臣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旁的,他这三年来过得可谓是憋屈至极,政令居然连县衙的大门都出不去。

“哦?”

法海很清楚王鼎臣在暗示些什么,可表露出来的却是一副不解之色。

“这东西,下官留着也没用了,法大人自己斟酌着处理吧,告辞。”

王鼎臣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可最终还是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神情复杂地递给了法海,而后,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一头便钻进了车厢。

旋即,随着车把式一声哟呵,马车很快便启动了,沿着大道一路向北而去。

“呵。”

法海没再目送马车的离去,而是快速地翻了翻手中的小册子,嘴角顿时便勾了起来——这一趟送人还真就没白送。

“下官房山县丞张浩然率县中官吏恭迎法大人。”

当法海策马赶回县衙时,张浩然等人终于露面了。

“张大人客气了,。”

笑面虎!

只扫了眼张浩然,法海立马便意识到这老家伙不好对付,可,表露在脸上的却是略带一丝倨傲的笑容。

“大人,请容下官为您介绍一下诸位同僚,这位是县主薄黄栋梁、黄大人,这位是……”

少年得志便猖狂。

张浩然心下里难免有些瞧法海不起,但却并未有丝毫的流露,依旧是一派的笑容可掬。

“诸位都是我房山县的精英,本官初来乍到,还得诸位大人多多帮衬方好啊。”

一番寒暄过后,法海脸上的自矜之笑容愈发明显了几分,官腔一打,少年新贵的做派可谓是毕露无遗。

“应该的,应该的,法大人,下官等已在春风楼备好了席面,为大人您接风洗尘,还请大人屈尊一行可好?”

自矜?

好事啊。

这等小屁孩显然很好哄,张浩然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更卑谦了几分。

“这个……,不太好吧?”

法海脸上明明都已满是意动之色了,可口中却是在故作矜持。

“还请大人赏光。”

这,特么的就是又当又要立了。

张浩然在心中狠狠地鄙夷了法海一把,不过,表现出来的却是满满的殷勤。

“嗯,也罢,那就下不为例好了。”

在全面发动前,虚与委蛇还是要的,法海故作姿态地沉吟了一下之后,终于点了头。

“大人,您请!”

张浩然顿时开心地笑了……

在张浩然等人的刻意经营下,接风宴自然是宾主尽欢,一直从午间喝到了黄昏,这才尽兴而散。

“二爷,小的已经暗中安排人排查过了,衙门正前方两侧的四处铺面里随时都有人在盯着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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