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秋风里,黄花为谁瘦?嗯,不错,法海。”

纳兰容若的词用不着去细品,肯定是好的,就是那凄凄切切的风格,康熙帝并不是太喜欢。

所以,在瞄过了一眼之后,康熙帝的视线便即投到了法海的赏菊诗上。

“微臣在。”

躲不开,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法海有点小无奈,但却没敢带到脸上来。

“来,说来与朕听听,卿打算为谁瘦啊?”

康熙帝的心情显然极好,竟是当众打趣了法海一句。

这么个问题可不太好答——康熙帝可以随意,法海却是不行,真说了为谁瘦,那就是轻浮,虽不至于到君前失礼的地步,可一顶“不成熟”的帽子铁定会扣在他的头上。

这一点,大半心思细腻的朝臣们都已看出来了,所以,在望向法海时,嘴角边难免都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的浅笑。

“微臣愿为大清社稷瘦。”

不就是玩文字游戏吗?

法海一点都不觉得有啥可为难的,表忠心就对了。

“嗯,这话,朕爱听,但,卿能做到吗?”

这答案明显有些出乎康熙帝的预料之外,不过,他显然很是受用。

“微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拍马之术,官场决胜的不二法宝,无论古今,都是如此。

这么点修养都没有,那,铁定就只剩下一条路——回家卖红薯去。

“哈哈哈……,好,这话,朕记住了,诸位爱卿,都不必跟着朕了,随意些好了。”

康熙帝开心大笑之余,当即就起了提拔法海之心思,只是,一想到法海还不满十四岁,显然不太好立马就大用,担心的便是会有拔苗助长之虞。

所以,开心归开心,康熙帝到底还是不曾给法海加官进爵。

“法海贤侄。”

康熙帝既是说了随意,法海立马再度溜边,却不料就在此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个招呼声。

“小侄见过索相。”

回头一看,见跟上来的人是索额图,法海的双眼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眯。

“不敢当,不敢当,老朽如今不过白身而已。”

索相?

好些年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索额图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法海笑而不语。

“久闻贤侄年少才高,今日一见,果然了得,后生可畏啊。”

面对着沉稳得就跟一只老狐狸似的法海,索额图的感觉真不是太好,不过,倒也不是太在意,概因他之所以叫住法海,用意就一个,那便是示好。

“索相过誉了。”

官场上的夸奖话向来是当不得真的,法海也就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往心里去。

“太子殿下这些时日可是没少提起贤侄呢。”

佟家势力庞大,索家还真就拿不出什么可以收买佟家的东西,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与太子之间的亲密关系了。

这就是张明牌,此时打出来,不求法海能服帖,只求佟家在接下来的暴风骤雨中能保持中立。

“小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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