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探花，十三岁的翰林，贤弟这际遇，实在是令人艳慕啊。”
望着端坐在对面的法海，纳兰性德情不自禁地便感慨了一嗓子，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之色。
他本来是有机会点翰林的，当年朝考考得也很是不错，奈何，康熙帝硬是把他给点成了三等大内侍卫。
说起来官阶远比点翰林的庶吉士来得强，但却不是他之所愿，若是可能的话，他真想拿自己的一等大内侍卫跟法海换上一换。
“呵，小弟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于翰林院里磨资历，实非所愿。”
其实，法海还真愿意跟纳兰性德换一下的。
要知道大清可没有休沐之说，一年到头，除了年底休一个月之外，就只有些重大节日或是先帝、先后的忌日才能休息上一天，其它时间都得坐班。
反倒是大内侍卫可以轮休，隔三差五就能有一天的自由，还不用在翰林院里排资论辈，多好的事儿。
“玉峰（徐乾学的号）先生是我的老师。”
自己求之不得的事儿，法海居然一点都不在意，这该到哪说理去？
纳兰性德真就郁闷难免。
“小弟的族叔佟国贺在顺天府通判的位置上已有七年之久，政绩卓著。”
尽管纳兰性德也就只是点了一句，可闻音知雅意之下，法海又哪会不知纳兰明珠是铁了心要保三徐。
这，就是所谓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不过，此事与己无关，法海自是不会刻意去揭破，拿到应得的好处才是正经。
“确实有些久了，动一动也属该当之事。”
纳兰性德从其父处所领受的指令便是代价不大的话，那就满族佟家的要求，只要能大事化小即可。
从此一条而来，一个区区的正六品官之晋升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他自己便足可做主。
“小弟听闻给事中似乎将有出缺。”
这个表态，挺干脆的。
法海表示很满意。
“这……”
一听这话，纳兰性德顿时为难了，不为别的，概因顺天府通判的常规晋升渠道是去地方上任漕运副使或是盐运副使，品级为从五品。
可给事中却是正五品的京官，而且还是相当重要的言官，这等位置可不是轻易能拿下的。
法海但笑不语。
“佟通判劳苦功劳，跃上一级，也属该当之事。”
纳兰性德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给个含糊的承诺再说，以免佟家那头真死揪着三徐不放。
“容若兄说的是，来，小弟敬您一杯。”
有这么个答复就成，至于后续么，那根本不是纳兰性德能做主的，法海自然不会再继续这么个话题……
“父亲。”
在将法海送走后，纳兰性德第一时间便赶到了主院书房。
“嗯，那小家伙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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