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庶吉士的话,入值南书房须得皇上钦点,可编修以上则只须翰林院这头排班即可。
大体上来说,新晋翰林一个月必定会有一次入值,偏偏法海就没有,这里头显然别有蹊跷。
“这……,贤弟莫非得罪了什么人了?”
一听此言,陈元龙不由地便是一愣。
“小弟今日才刚来报到,按理说应该不至于才对,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也罢。”
被人穿了小鞋是肯定之事,只是法海一时间还真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或许是受了自家老爹的牵连也说不定,偏偏佟家在翰林院没人脉,便是想去探问一下虚实都难。
“贤弟请稍候,为兄这就去问问看。”
陈元龙很热心,丢下了句交待后,急三火四地便离去了。
但,没过多久就满头雾水地又转了回来——连着问了十几名同僚,都没人能知道根底。
不奇怪,陈元龙自己也还只是个新丁,就仅比法海早报到了三个月而已,在人脉上显然也不咋地。
“宝鸿,去查一下,看究竟是谁在给爷穿小鞋?”
莫名其妙被人整蛊了一把,法海很生气,但,在翰林院里,却并未有丝毫的流露。
可待得到了午间休息时,他就不打算再忍了,出了宫之后,径直便去了东长安门的车马停放处,让陪同他前来报到的远房堂兄佟宝鸿去打探究竟。
“二爷,查出来了,对您暗下黑手的人是掌院学士徐元文。”
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陈元龙忙来忙去都查不到的事儿,佟宝鸿也就只去各部转悠了一阵子,便已七弯八拐地问到了准确消息。
“徐元文?”
法海很是莫名其妙,他跟徐元文根本就不曾打过照面,矛盾一事更是无从谈起。
“二爷,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您中举时,徐元文的长兄徐乾学曾在陛下面前进您的谗言,结果反被陛下给贬了。”
“直到今年五月,才因廷试考了个第一,得以晋升侍读学士兼左都御史,应该就是这么个缘由,所以,那徐元文把您给恨上了。”
佟宝鸿办事无疑很是牢靠,早将根由都给了解得个一清二楚了。
徐家三兄弟才学都很是了得——徐乾学,康熙九年探花;徐元文,顺治十六年状元;徐秉义,康熙十二年探花。
但,品性都极其的恶劣,贪污受贿的事儿可没少干,在立场上更是寡廉鲜耻,先是党附纳兰明珠,一同斗倒了索额图,在法海所来自的时空里,三年后又勾连索额图扳倒了纳兰明珠。
“呵。”
三个老货居然敢惹到自己的头上,法海的眼神顿时便冷了下来。
“二爷,徐家三兄弟背后可是明相,这事情……”
见得法海神情不对,佟宝鸿赶忙小心翼翼地出言提醒道。
“爷自有分寸。”
佟家是势大不假,但,就目下而论,对上了权倾朝野的纳兰明珠,还是没什么胜算。
不过,纳兰明珠是纳兰明珠,三徐是三徐,弄他们一把还是有可能的。
等等,这里头的味道明显不对!
刚想到要报复,法海的脑海里突然便是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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