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形象确实让人不敢恭维。”段兴阳说:“要不然带一万兵马。”
“何须如此?”卜逢时说:“卜某要赌一赌圆通妖道的眼力。”
一行人来到城下。圆通道士和几个门徒已在城恭候。
“真人可好?近来睡得安稳?”卜逢时在城下问话。
“还好还好。大帅可好?”圆通道士在城向卜逢时答话。
“真人约卜某前来,有何话说?”卜逢时问。
“请大帅来,随便拉拉家常。”圆通道士说:“城中寂寞,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请大帅来唠唠心里话。”
“真人有什么心里话尽管说,卜某洗耳恭听。”卜逢时说。
“闻听大帅星宿下凡,心地宽仁,不好杀人。”圆通道士说:“眼下两军对阵,大战多时,生灵涂炭,白骨蔽野。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愿与大帅讲和。免开杀戒,免造凶业。大帅以为如何?”
“好啊!”卜逢时说:“正如真人所说,卜某心软,不好杀人。眼见的饿殍遍地,白骨撑天。真人动念慈悲,卜某也于心不忍。如若弭兵罢战,最好不过。真人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
“大帅若同意讲和,具体事宜待后再说。”圆通道士说:“今天只是确定一下双方诚意。”
“卜某同意讲和。诚意十足。迫不及待!”卜逢时说:“真人若不信任卜某,此人可作见证。”
卜逢时说着,拉过段兴阳。
“这位段兴阳段大人乃皇亲国戚,贵胄门里。祖是开国元勋,母亲是恒安郡主。身份尊贵。仁义敦厚,性情柔和,知书达理,明礼诚信。现在是三品大理寺正卿兼兵马总后大都统。”卜逢时说:“由此人作证,真人尽可放心!”
段兴阳见卜逢时把自己推了出来,信誓旦旦,想要讲和。心底里也相信了。站了出来对圆通道士说:“真人尽可放心。段某作证。若贵方确有诚意讲和,双方就约个时间约个地点详谈。”
圆通道士知道恒安郡主,也听过段兴阳。知道段家祖一些光辉事迹。见段兴阳温婉可亲,气度华贵,知道他是贵胄遗脉,诚信君子。呵呵笑着答应了。
双方在城下就地约定:互通书信。先把条件在书面约定下来。之后,人再见面。
城头。申通子对圆通道士说:“看那个人一点儿也像个大帅。又瘦又小,黑不溜秋,蔫不拉几。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他能指挥十万兵马?”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与南朝的栾士英齐名。绝不是你说的病秧子。圣人说:鹰立似眠,虎行若病。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那些虚张声势色厉内荏喋喋不休之徒,反倒没什么可怕。”圆通道士说:“佛道两界传说,他和南朝的栾士英是双星下凡。黑白双煞下界临凡,要除净人间妖魔。尤其要杀尽佛道两界的假和尚假道士。奇怪的是,佛道两界对此人敬若神灵又畏如恶魔。”
“那岂不是矛盾?”申通子说。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啦!就是很矛盾。”圆通道士说:“连本座乍见他之面都有些不寒而栗!此人身有股说不清的杀气。你看他软绵绵的,病恹恹的,却不怒自威。是个厉害角色!”
圆通道士提出的条件倒也简单:划江湖淡泊四州为藩镇,任命郭长风为江湖节度使。保留现有兵马作为藩镇兵。
卜逢时回信说:四州不行,只可一州。湖州划分出来作为藩镇。现有兵马只保留五千作为藩镇兵。
“大人真要接受这样的条件?”段兴阳问:“你有这个权利吗?”
“当然有。卜某假天子斧钺。有临阵擅断之权。”卜逢时说:“不接受他们的条件,就得打。还要死多少人?”
“简直疯了!”段兴阳说:“假天子斧钺,也不是让你替陛下做主。这般胡来,简直是作死!纯粹招祸。”
“不用你管。”卜逢时说:“一切自由本帅一人担当。绝不连累大人。”
经过反复磋商,城头的信件射来射去,像织布机的梭子一样。最终,确定划分出江湖二州作为藩镇,由郭长风任江湖节度使。保留三万人马作为藩镇兵。
圆通道士仍然心存疑虑。也提出了做主的问题。来信问:“大帅不经请示朝廷自己就可以做主吗?”
卜逢时回信:“卜某假天子斧钺。天子授予临阵擅断之权。前方大小事宜均可由本帅决断。”
圆通道士将信将疑。提出要观看天子斧钺。卜逢时与段兴阳来到城下,请出天子斧钺。城下众将单膝跪地,山呼万岁。圆通道士又打发徒弟申通子亲往卜逢时大营,验证真假。
“天子斧钺似是不假。”申通子说:“但是,仅凭一把破斧头能证明他们是真心吗?”
“那该如何是好?”圆通道士说:“事已至此。总不能反悔吧?此时反悔,他们必定攻城。三个月两个月可以守的住,时间长了必然不是办法。”
“应该让他们当面签字,当面用印。”申通子说:“白纸黑字,只要他们签了字,用了印。再要反悔,这个理走遍天下也说不通。弟子愿替师父一行。”
卜逢时答应了。但是,必须要圆通道士亲自在场。二人当面亲自画押,亲自签字,亲自用印。
圆通道士提出:签字地点选在檀州城里。卜逢时没有同意。提出:把签字地点选在两军都达不到的地方。双方各带一百卫兵。其他人马按兵不动。
圆通道士打发人在檀州城郊选择了一处地方。离双方大营距离相等。
到了双方约定签字的日期。卜逢时与段兴阳带着曹勇和他的一百亲兵来到会场。圆通道士把徒弟申通子留在城中指挥人马。自己带了一百亲卫赶赴会场。
到了会场。双方见过面,寒暄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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