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马进入干沟,就像一股涓涓细流融入大河之中一样,一下子就不见面了。卜逢时派出一小股人马由赊刀人带领在前面探路。“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报告!”
“大人今天为何要白天行军?”王守成问卜逢时。
“这里是漠西与漠北的分界线。漠北人轻易不会到这里来。再说,这里离居延关不远,我朝的边军会时不时巡防这里。加这里又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不会有人来这里放牧。连猎人也懒得来。咱们正好钻进干沟,隐蔽起来,抓紧时间赶路。”卜逢时说:“再过一两天到了草原腹地,放牧的人多了,白天行军就无法掩饰行踪了。到了那时,不得不夜间行军了。”
······
卜逢时的先头人马用了不到六天时间,到达了预定地点——斡难河谷。卜逢时带着人仔细查看了周围地形。将五千人马分成三拨安营扎寨。中间一队三千人马驻扎在河谷之内,深挖堑壕,多值鹿砦,多值弓箭手。挡住那颜骑兵的主路。
“乌头桀骜不驯,勇猛善战。他的骑兵个个凶悍。你们这里很艰巨。”卜逢时对主将说:“到时候,那颜部落的骑兵冲过来那可就是一道决堤的洪水。你们绝不可大意,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挡住,挡住!放走一人一骑,主将受罚!大家可听明白了?”
三个主将领命而去。
其他两队人马,分别埋伏在斡难河谷两边的高地后面。
“正面接触以后,看山头的旗号行事。看见红旗勇猛冲锋,畏缩不前者,斩!看见绿旗立即收兵,不听将令者,斩!看见黄旗,收缩包围圈。看见白旗,停止战斗。违背将令者,军法从事。”
一应事务布置完毕。卜逢时把自己的大帐安置在左方军营之内。歇下无话。
再说云州城内,卜逢时带着先锋人马走了五天之后,呼延勇命令大队人马按时拔营启程。四万五千边军加辎重车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关。旌旗招展,盔甲鲜明。人喊马嘶,威武雄壮。
大队人马到了草原,狼群,鹿群受到惊吓跑得连影子也没有了。野兔,黄鼠藏在远远的草丛中,立起身来惊奇地观察着这伙人的动向。兀鹫像是预感到有好事儿似的,成群结队的飞过来跟在大队人马的后面。始终盘旋在头顶。
那颜部落得到了情报。乌头把他的人马召集起来。他的部落有四万人,常备骑兵有五千。当得知朝廷派军征讨那颜部落的消息后,仓促之间他又临时把部落中的男男女女组织了一批,总共下来将近两万人。乌头还派出人员骑着快马分头去向其他八部去求援。
呼延勇带着大队人马赶到那颜部落的时候,乌头已经把他的两万人安排在高坡以逸待劳,准备和朝廷大军决以死战了。
呼延勇是将门之后,边将出身。有很丰富的作战经验。他知道,漠北骑兵十分凶悍。必须立刻固守营地,不能让他们找到空隙。自己的阵营中只有两千骑兵,要和对方拼冲杀,显然不是自己的优势。于是他下令全军安营扎寨,固守本营。不得随意出战。
乌头率领他的骑兵率先发起冲锋。盛朝军队立足未稳,给乌头的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了一些人马。好在盛朝军队弓箭手多,剪枝充足。呼延勇命令弓箭手轮番射箭。最终稳住阵脚。
乌头小胜,得意忘形。命令他的骑兵三番五次发起冲锋。
“本帅正愁那颜部落的人固守阵地,和朝廷大军对峙。”呼延勇对手下说:“如果那样,这仗可有一阵儿打呢。等到其他部落的人马赶来时可就不好办了。乌头仗着自己剽悍勇猛,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军正好趁着他们疲惫之时发起全攻。一鼓作气,将他们击溃。”
乌头的骑兵冲击盛朝大军,前后左右冲击了大约两个时辰始终不能得手。那些骄悍的草原骑手绕着大军转圈儿。
呼延勇一看,呵呵笑道:“机会来啦!这些骄悍的骑兵没有阵型,人困马乏,已到强弩之末。全军随本帅发起冲锋,冲垮他的防线。那些老弱妇孺人虽然多,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要冲垮了那道防线,那颜部落就会溃不成军。”
全军下听到命令,队形严整,步伐整齐。敲着战鼓,吹着军号。稳步向前进攻。
乌头一看情势不妙,想要收拢他的骑兵。可是,已经来不及啦!
呼延勇指挥大军撇开乌头骑兵,勇往直前。攻到高坡之。那里的妇女儿童和一些老弱残兵,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不是菜刀木棍,就是马鞭木叉。盛朝大军刚刚和他们一起接触,那道防线就崩溃了。乌头的骑兵被分割开来,形不成冲击队形。没有了战斗力。盛朝大军的弓箭手将他们一个个瞄准,很多人被射下马来。
在盛朝大军的前面,妇女儿童老弱残兵跑的满山遍野,到处都是厮杀声,哭喊声。
呼延勇骑在马亲自指挥他的两千骑兵,追赶乌头。乌头身边只有几十号骑手,一看大队骑兵赶来,根本无法接招。调转马头朝草原深处逃去。他的那些骑兵一看头人跑啦,也一个个跟着往北奔驰而去。
盛朝的大军挥起屠刀,对着毫无反抗力的那颜部落牧民大开杀戒。
呼延勇带着骑兵一直追赶乌头,将他赶进了斡难河谷。他一路追赶,一路在想:“这个卜大人还真有两下子,乌头果然逃进了河谷,掉进了他的口袋。这下子,那颜部落的骑兵可以全部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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