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筠听明白了卫戟的话。
他的意思是,因为有这一段过往,所以当年乌曹部入侵邺州的时候,无论是陈家还是卫家,都以为他们是私自报复,并没有其他目的。
但凭借他们找到的证据来看,这么多年大齐一直往乌曹部送死刑犯,这种人毫无良心可言,把他们养在乌曹部,大齐其心可诛了。
当年的事,很可能是乌曹跟大齐勾结所为。
谢知筠叹了口气:“发现了信,你们做了什么?”
卫戟非常淡然:“我们按照信上留的取粮地址,把那些奸细都抓了,然后便冒雨急行军,直接去了太址山与大齐的边境,派了斥候打探情报。”
大齐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现在左丞相被杀,右丞相上位,他一心都是一统天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谢知筠道:“将士们辛苦了。”
这一路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还能在今日赶回邺州,实属不易。
“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卫戟沉默了片刻,还是道:“我发现大齐边境的粮食往来频繁,那边是大齐的南麓军镇,同太址山和北越龙源镇接壤,但中间隔着一片连绵丘陵,故而大齐的这些动作龙源镇并未发现。”
谢知筠也沉默了。
方才因为卫戟平安回来而升起的喜悦,此刻却都随着这沉重的战事而化为乌有。
大齐一旦动作,那么北越便是第一个要起战火的国家。
北越王族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们麾下的大军皆在虞氏,卫氏手中。
王族就是個空架子。
国公爷位高权重,他治下有八州百姓,到了那个时候,不太可能亲自披挂上阵。
他还得防着北越司马氏来犯。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上战场的肯定是卫戟。
谢知筠的心飞速下沉,即将落入无底深渊。
就在这时,卫戟伸出手,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胸膛宽厚,温暖,心跳是那么强劲有力,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磨难。
只要在他怀中,谢知筠就是安全的。
他永远会保护她。
谢知筠低下头,把自己埋入他的胸膛里,没有说话。
两个人安静的相拥一会儿,卫戟才温柔开口:“担心我?”
谢知筠平日里嘴硬心软,似乎从来不肯坦诚内心,但面对卫戟的时候,她却不太像藏匿自己的情绪。
她微微抬起头,然后便往前一磕,在他胸膛上撞了一下。
“担心的。”
卫戟只觉得心都跟着暖了。
卫戟的大手紧紧抚在她腰上,两个人密不透风地相拥在一起,好似只有如此,他们的心才是安定的。
“傻丫头。”
卫戟轻轻笑了一声,用非常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念念,一月不见,我心里十分惦念。”
“用饭的时候想你,长途跋涉的时候想你,就连晚上换袜子的时候,也很想你。”
听他的这一番话,谢知筠只觉得一颗心被泡在蜜水里,方才的忧愁和沉痛都已经忘却,被蜜水一泡,心里面只有甜。
“这一次回邺州,我也一直想着,一定要赶回来给你庆生,这才连夜归家。”
“没想到,看到一个小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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