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生物的嘶吼声宣告着那个少女接下来的命运,亦留下了一份无法实现的遗憾。
而于此刻影像前的人们而言,亦是会不可避免的感到哀伤。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捂着嘴,眼圈有些泛红。
但她却强忍着没有留下泪水。
布洛妮娅的表情却是极为平静。
对于她而言,见证她人的离去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如此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离去,她不会感到悲伤。
因为,那毫无疑问是对方的觉悟。
布洛妮娅深知自己也有着等同的觉悟,于是她所剩下的情绪,更多的便是放在了那位被自己寄托太多期待的少女——蓬莱寺九霄。
背负着我们的生命前行的救世主啊,你一定会为所有人带来笑着的结局的,对吧?
她如此期待着那位友人,与同伴们目睹着影像中的画面转变至那座终焉之塔的顶部。
宇宙…真是安静的地方。
看不到破败的大地,听不到嘶声的悲鸣,同样也触摸不到生命的温度…
在这里俯瞰而下的地球…只是一颗充满砂硕的行星,失去了曾经的蔚蓝,枯萎一如泛黄的相片。
这就是现在的世界…死去的世界,被遗忘的世界,错误的世界…
同样也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
但就算是这样…也有拯救的价值么?
毁灭了一个世代的元凶,终焉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此刻静静地俯瞰着浩瀚的星空,亦是在静候着她人的到来。
她那淡金色、泛着神性的平静眼眸落在了渐近的人影身上,没有太多情感的声音呼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蓬莱寺九霄。”
“呼…呼…”
看的出来,即便是告别了布洛妮娅名为蓬莱寺九霄的少女也经历了一场苦战,此刻的她显得气喘吁吁、很是狼狈。
终焉律者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看来只有你一个人来到了这里,真是遗憾…经过如此漫长的旅行,你的身边也一样空无一人。”
九霄反驳,“不!所有人都在我身边,是她们的力量让我站在了这里…而我也会继续战斗,将希望的曙光带回到她们身边!”
言之凿凿的话语却是让终焉律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只是她并没有笑,而是很平淡的问道:
“希望的曙光?在你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你可曾见过曙光的雏形?”
“等待你们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悲伤…只有同伴的离别和死亡…在这个枯萎的地方从来就没有什么希望的曙光。”
“蓬莱寺九霄,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也应该明白,这早就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重复那个时候的悲剧罢了,这个世界不存在救赎,也不需要救赎,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九霄;“不!我没有欺骗!”
终焉律者:“还是你觉得,在这样的世界中你就可以承担起救世主的角色,因为在现实中你只是软弱无能的平凡人呢?”
“正如同你在塔里听到的那些悲鸣一般…真正的你也只是其中的一粒砂硕而已…只能在绝望中等待着别人的救赎。”
九霄:“呃…”
终焉律者:“回答我,蓬莱寺九霄,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这声音并不大,却令人听的无比清晰,清晰到此刻画面中的那位少女瞬间便便有些结结巴巴,这或许是因为连她也一事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的缘故吧。
“我…我为了…”
只是,九霄很快便想到了那些为自己牺牲的同伴。
于是,她有了可以用以回击的答案:
“我是为了让所有人获得她们想要的幸福才战斗到现在!”
“其实,我们都怀抱着同样的想法,在高塔中看到的那段光景…那才是你内心真正的愿望吧!”
“你也和我一样希望改变这个无情的世界,想和重要的人在一起!”
“就算是渺小的砂硕又如何!我所肩负的希望就是由无数的砂硕组成的山峰!我们会不断向上!直到触及到那片曙光为止!”
“琪亚娜,那其中也包括了你的愿望…你所无法实现的愿望,就让我蓬莱寺九霄来为你实现吧!”
少女伸着手,一脸真挚,就仿佛是在向她邀请一般。
…真是荒唐,向自己的敌人邀请?
名为蓬莱寺九霄的少女就是在坐着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布洛妮娅扶额,“这个笨蛋…”
居然想着用嘴炮来说服作为最终boss的终焉律者?
琪亚娜:“该怎么说呢,听她这么说其实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就,其实感觉还挺热血的。
虽然那个张口闭口救世主的中二病有些愣着,但在如何打嘴炮,煽动人心这方面,的确天赋异禀。
事实也证明九霄的嘴炮效果不错,直接让终焉律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若是以为如此简单便可以说服她,然后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到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那只能说还是想多了。
手持枪刃的终焉律者以刃芒直指九霄,道:
“我会告诉你们,这份执念是多么的无力…”
“在这里安眠吧…蓬莱寺九霄!”
她们之间,不像这样打上一架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
但…
“果然人类的力量是这么的渺小…在崩坏面前,你们毫无胜算。”
“到此为止了…蓬莱寺九霄。”
终焉律者轻而易举,甚至可以说随手一击便将九霄给击倒,令其本不乐观的身体状态更加雪上加霜。
对于这样的结果,甚至没有人感到意外。
渡鸦:“这怎么可能赢啊,对手可是那个终焉律者…”
暂且不说蓬莱寺九霄这一路前来,能够抵达就已经是耗费大部分的力气了。
就算她的全盛姿态,想要和那位毁灭了一个世代的终焉律者扳手腕?
那评价就只有一个——寄。
凯文:“这与送死无异。”
他钦佩那些牺牲者的意志,也欣赏于那个女孩的想法。
但倘若不具备将其实现的力量,那么说到底也只是呈口舌之利罢了。
阿波尼亚:“让这样一个孩子去直面终焉,终究太过勉强。”
梅比乌斯:“值得高兴的地方在于起码她还没有被直接干掉,不屈的意志还是很令人赞许的不是么?呵呵。”
被终焉律者一刀干翻的九霄艰难的支棱起来,很是不屈
“不…还没有结束…”
“在看到胜利的希望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看着这幅死缠烂打的模样,终焉律者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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