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武英殿回来的。

全都一脸的懵,

“太子去南京筹粮去了?”

周延儒紧皱着眉头,“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南京那边的官员也没有汇报过来啊。”内阁大学士魏藻德两手一摊,摇头说道。

四十万石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

而且还是在南直隶,满朝文武有一半都是南直隶出来的东林党人,他们的利益也全都在南直隶那边,一下子筹集了这么多的粮食,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是南京那边的史可法帮他筹措的。”张四知瞥了众人一眼,“太子纳的正是他的女儿。”

“好哇,原来他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顿时有人骂道:“史可法?他算个什么东西?”

原本史可法在东林党内还是有一定的人缘的,但这事儿一出,就连东林党一帮人也都各个口诛笔伐。

“当初还是我推举他为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的,现在翅膀硬了,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和太子勾搭上了?”东阁大学士陈演骂道。

“弹劾他!”

“走,回去写奏疏!”

满朝文武顿时同仇敌忾。

动了我们的利益,岂能让你安生?

......

而此时的朱慈烺,正坐在秦淮河的画舫上,问郭时明京城里面的事儿,一边欣赏这两岸灯火流明,花灯如织。

即便已经进入了农历十月,

青楼的女子穿着薄纱在外面招揽着客人,乡绅们进进出出,也有所谓的“才子”吟诗作对,风雅伴着绯色的气息,好不热闹。

此时的南京城内,竟然已经有了热闹繁华的商业街,各种各样的东西,茶馆,酒楼,卖伞的,卖油的......

小商贩们的叫卖声,唱曲的吱呀声,热闹和狂欢此起彼伏。

“南直隶的气息就是和京截然不同啊!”朱慈烺不禁感慨,无论是唐宋时期,还是元、明,南直隶这个地方都是科举人才辈出的地方。

所以诗词,风雅,也在这个地方沉淀出很强的底蕴。

“陛下只筹措到十万两银子?”朱慈烺有些诧异,“至少也应该二十万两才是啊!”

见后者点头,

朱慈烺不由气急,“陛下没有上夹棍吗?”

“夹棍?”小翠怔了一下,有些懵。

郭时明也苦笑道:“殿下说笑了。”

朱慈烺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说笑。

李自成进京的时候,可是让刘宗敏赶制出来五千具夹棍,然后大明官员直接贡献出来七千万两银子。

而大明财政吃紧,崇祯在全国加饷摊派十年,也不过征收了两千万两。

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气人。

“对了,我外公拿出来多少?”

问的正是明朝头号无耻国丈,

崇祯帝对周家也相当照顾,升周奎为右都督,封嘉定伯,而周奎的儿子也升任都督同知。

有明一朝,右都督的地位仅次于左都督,负责统领京内、外诸都司、卫所,是帝国最高军事主官之一。

要知道周奎没有任何的军事才能,因此这项任命不过是形式而已。

他也的确没有实权,但毕竟是正一品大员,并且是皇帝的老丈人,在官场的影响力自然很大。

也正因如此,巴结、贿赂他的达官贵人为数甚多,仅数年时间,便成为权势显赫、家财万贯的国丈。

从算命先生到富贵滔天,都是靠女婿崇祯帝得来的。

“嘉定伯捐了五千五百两......这就还是皇后殿下亲自去要的。”

“蠢货!”朱慈烺嘴角不由抽了抽。

别说是国丈,但凡正常点的老丈人,都会在女婿面临绝境之际出手相助。

何况崇祯这座“靠山”不倒,周家就不会失去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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