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刘鹭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要符离去做柜台当文员,可当七个文员中有一个事假回家,一个病假未归,一个回老家结婚的时候,黑心领导刘鹭还是一脚把符离踹到了柜台后面。

“我们所现在最多的业务就是给妖怪和修行者办理各项手续,我们外勤的三天两头也没个事儿干,你能者多劳,就去给王姐顶两天班,等她回来了请你吃好吃的!”

回忆着刘鹭赶鸭子上架的时候说的话,符离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领导就是大猪蹄子!”

昨天喝完茶,大师兄和邓子迪说流壑龙和大坞村的事情,之前刘秀妮已经跟上级组织汇报过了,只是在报告的途中隐去了羽一的存在。

在特保局的记录里,这次山洪事件的记录便是有地祇目击报告,疑似次级地祇,未引起严重自然灾害。

知道了背后的隐情,马一楼不敢怠慢,快马加鞭地安排人上山搜山,试图找到流壑龙的蛛丝马迹——这么一个行走的天灾盘在开元边上,这是睡觉也睡不安稳。

早上晨会讨论的时候,刘路手下一个胆子大心眼活络的年轻干警甚至提议说要把老黄一家人保护起来以方便和羽一接触,全然不顾刘鹭在他背后拼命挤眉弄眼暗示不要出这种馊主意。

虽然主意是馊主意,但是也反应了特保方面对羽一的兴趣之浓厚——地祇的神明半身,和人道同根同源的特殊意识,古代修士们逆天地而行的产物。

且不说这背后蕴含的知识和技术所代表的价值,光是作为地祇所能给出的不同于人类与妖物的视角,就是非常令人好奇的事情。

符离叼着原子笔蹲在柜台后面出神。

早晨的管理所来人不多,也就给了符离摸鱼的空档——开元的妖怪们大多习惯了夜行,这个点正是补觉的时候。

“羽一……到底怎么想的呢?”

她坦诚地把大部分的信息开诚布公地告知了符离,却又霸道蛮横从未考虑过符离本狐的感受。

无论是随意的窥视和操控幻境也好,还是随意地将这些密幸告诉符离也好,虽然也会开玩笑,也会自嘲似的示弱,可符离却总觉得羽一从头到尾都蕴含着一种强烈的自信,一种能够将他符离掌控在掌心任意揉搓的自信。

符离还记得在和羽一对话的过程中,虽然她永远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可这样的对视却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她仿佛不是在和自己对话,而是在和自己背后的青丘和乾夏,和站在自己身旁的白泽老师,老祖宗,大师兄们对话。

他符离只是一个传话的平台,一个交流的工具罢了。

符离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忽地回忆起大师兄的话。

“你代表着青丘和特保,乃至于乾夏的关系。”

符离摘下原子笔,塞进胸口的袋子里。

他叩了叩自己的胸膛,胸膛里默默燃烧着的心火摇曳不休。

-“我怎么突然就代表起这么多东西来了。”

-“我连自己都不太能代表呀。”

可不管怎么说,羽一都是切实地帮到了自己,这样揣测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符离又有些迷茫。

虽然符离觉得羽一百分之九十九没有对他表露出真实的意图,可这也并不是符离也回敬以虚伪和掩饰的理由。

不管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识海中天穹之中的心宿,都不能容许。

想通了这一茬,符离顿时豁然开朗——管他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做我自己便是了。

至于别人的态度是否真诚,又与我何干?

“干啥呢干啥呢?怎么有人上班摸鱼啊!给我办身份证!”

一个熟悉的,有些尖细的声音从柜台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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