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该走了。”

随着王开山冷淡的声音传出,李昕知晓对方是铁了心不愿前往洛龙山入伙的了。

没什么好说的,该离开了。

“走吧,狗蛋。”

李昕的背影落入连绵的巷子中,随风拂动的杨柳也留不住他的身影,他渐渐走远,渐渐消失。

“爹~你怎么这样不近人情。”

王蔷泪眼婆娑的望着李昕消失的方向,幽怨的瞪了一眼王开山,嘟起嘴唇,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的父亲。

王开山看着女儿这番模样,叹了口气,解释道:

“蔷儿啊,我知道你对那小子有意,但你不要怪爹爹,这个李昕绝对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我是怕你上当受骗呐。”

王蔷不听,捂着耳朵跑进了屋内。

“唉!”

王开山再次长叹一声,他转身拾起了铁锤,随后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敲铁声再次响彻了整条巷子。

他的思绪也随着敲铁声随风飘远。

那是在五年前的一个午后,他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行侠仗义,惹上了当地一个颇有权势的财主,然后被对方报复,他的妻子就死在了对方的手里,他的女儿因当时寄宿在朋友家里,躲过一劫。

妻子的死让他悲愤欲绝。

他独自一人趁着夜色摸进了对方家里,杀光了所有人,然后带着女儿迁居到雅县,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他恨!

他每每想起惨死的妻子,都带着深深的悔恨,恨自己为什么要行侠仗义,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若不是因他多管闲事,便不会招惹到财主,他的妻子便不会罔死。

他的恨,随着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声响,融入到了手中狠狠抡起的锤子里,融入到了火与水的滋滋交响中。

……

另一边。

眼看就快要出城了的李昕和张狗蛋,此时又不得不找一个地方歇息。

因为又下雨了。

连绵的雨下得没有来由,没有预兆,让两个着急赶路的人猝不及防。

两人匆忙间牵着马来到一个破旧的茶棚下面躲雨。

“这什么鬼天气,雨才刚停没多久,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又下起了。”李昕抬头看看天色,抱怨道。

“正常。”

张狗蛋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渍,继而感叹道:

“不愧是雨城,这雅县的雨啊,可是三绝中的一绝。就算是开春的那场大旱,雅县都降过几次雨,整个逸州就雅县的受灾情况是最轻的。”

“哟呵,你还懂得挺多哈。”

“那是!”

张狗蛋得意的笑了笑。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热烈’是怎么回事?”李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梳理着马脖子上的毛。

张狗蛋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要不,我牵着的这匹马你也给起个名字?不就扯平了嘛。”他小心翼翼的说着。

李昕一头黑线,没好气道:“你牵的那是二当家的马!”

又不知过了多久。

雨终于停了。

李昕和张狗蛋也牵马准备离开,他们还有下一个目的地要去。

当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听到几个路人正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杨柳巷的王铁匠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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